奏书写好。
官服熨烫。
手中匣子装着一路见闻和即将要呈给陛下的那些秘方和实验记录,便连灵甲都将自己收拾妥帖,打算随公子去皇城。
毕竟再得陛下信赖,进宫也不是这样随便的事。
先要将奏书呈递,接着在皇城外等待。等陛下恩旨进宫,这才能沐浴更衣,入得皇城。
尤其是像他这种情形,前后流程走下来,总也需要两三日的。
若是再没有辨识度一些,恐怕十天半月等待悄无声息也是常事。
但……
“公子,我这侍卫服,是不是略有些紧了呀?”
灵甲狠狠系着腰带,大约是好久不进皇城,此刻连呼吸都紧张了。
时阅川上下打量着他,此刻心有不忍:“若实在穿不上便罢了,别将衣服崩开了,也别把自己腰腹勒那么紧,我怕你呼吸不上来了……反正你也是需要候在皇城外的,大不了穿便服在客栈等着吧。”
灵甲:……
他难以置信的凑到镜子面前,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公子!如今我也连番奔波半年,为何不瘦反胖?”
为何呢?
灵甲和时阅川对视一眼,心道:
大约是阿麓养人吧。
他们之前来回奔波,也并非全都是快马疾行,可不管怎样,行李带的总是有限,若是荒山野岭,吃饭也是能敷衍便敷衍。
甭看时阅川初见白麓时金尊玉贵渺若仙人,后来起了小心思时,灵甲还晓得给他的衣服熏香。
但实际上,出门在外,捧着树叶子席地而坐,就着干饼胡乱填饱肚子……这种生活他们可没少过!
若非这番辛苦磨砺,又何来陛下看重?又怎会累积下大把钱财(当然如今全作为初始资金被阿麓挥霍一空了)……
一路上的辛苦且先不谈。
就说为何独独护卫们二三十人呢?
原因在于这一路上,要处理的人和事太多了。如今官府重压之下,山匪倒是只剩小猫三两只,也根本不敢露头。
可灵潮还未大爆发的初期,一路行来,争斗,抵抗,防备,受伤……都是家常便饭。
过这种日子,若说人能胖起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如今……
主仆俩对视一眼。
灵甲心宽体胖,面色红润,粗声大嗓,精气十足。
时阅川面如冠玉,肤白无瑕,风度翩翩,贵气逼人。
嗯,总之都像是没吃过苦的。
想想也是。
阿麓很擅长攒行李,一开始只靠大黄一牛,她都没舍得丢下洗脚盆,每日奔波后竟还要烧热水泡脚……
便是大户千金出行,荒村野外也没有这等待遇的。
再来便是吃的。
明明一开始也在赶路,心态也颇有些急迫,可对于阿麓来说,每顿饭是万万不可敷衍的!
不仅不敷衍,她到后来甚至还挑三拣四指指点点,以至于灵甲做饭越发的行云流水,每次停下来,哪怕只稍作歇息,他也能从行李中搬出一桶凉茶来。
再加上她那样厉害的战斗力,不管是蜘蛛陈河,还是叛逆小王,甚至是古里古怪的灵术……细算下来,竟没有能在她手中多走两个回合的!
这么一来……
这个旅途走得又安心又舒坦,大伙都圆润一点,也是理所当然吧。
不信瞧瞧那群奴隶们,回程不过三两月时间,他们便硬生生将自己从瘦骨嶙峋养出正常人的模样。
灵甲摸着刚清理干净的下巴,若有所思:
“公子,我看阿麓姑娘当真是很旺咱们的!进宫之后,务必要恳请陛下赐婚啊!”
时阅川倒是已经淡定了:
“被人养着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如今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
不过,有匣中的那些册子,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赐婚应该是稳的。
……
白麓也颇为期待。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陛下最大的公主今年也才十三岁,对吧?”
时阅川郑重道:“阿麓放心,不管是何等女子,我身无二色,心亦如此。”
白麓摆摆手:“现在又没有天眼,大不了改头换面去别的地方生活嘛,我倒是不怕有公主,主要是……万一有纠葛了,几个漂亮女孩子就为了争一个你,说出去跌份儿。”
“可不争吧,那我对你也有感情,你空间里全是我的宝贝,我又凭啥让呢?”
她对着时阅川唏嘘叹气:“你看,蓝颜祸水呀!”
时阅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想了想,只好翻身上马,自上而下的角度来看,天光隐匿,更是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美感来:
“是我不好,叫阿麓生出这么多烦忧来——此去可能耽误些许时日,阿麓不妨想一想,还有什么想要的?”
“倘若陛下大度,也能叫你风光大嫁。”
这话说完,时阅川只觉得自己的软饭哲学已经抵达了新高度。
反倒是白麓看的开:“哎呀能有现成的更好,保持这个思路!”
“另外你看你的官还能不能再升一升?”
“之前来回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