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鄞缓缓敛起自己嘴角的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不甘示弱的棠宁。看不出来,先前遇到时,看上去还一副软绵绵,只会红眼睛的小白兔模样,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刺猬啊。
“京中何人敢耻笑朕?还有,朕是在意长公主,可谁说朕要连她的儿子也必须一起在意了?对我来说,长公主是长公主,贺兰箬是贺兰箬。”
“可若是贺兰箬不开心,长公主也不会多开心的。”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司徒鄞一脸的理所当然,“每个人都是完整的,喜怒哀乐也完全由自己来决定。她若非要因为贺兰箬的不开心而不开心,朕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
司徒鄞一脸正经地朝棠宁看了过来,“朕虽然抢走了她的儿媳妇,不也补给了她一个吗?纪慕清入宫三年,朕没有碰她一下,至今她仍是完璧之身,若是还不够,朕还可以给她补上一份嫁妆,务必叫贺兰箬这第二次成亲比第一次还要热闹轰烈,如何?”
这样清奇的脑回路,即便见多识广的棠宁,都一个没控制住,在心里抽了抽嘴角。
她现在可算是理解系统为什么测不出这一位的好感度了。
实在是系统是根据正常人的思维来制作的,测不出一个蛇精病,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我……我已经向公司报告过异常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好的。”
一旁的54088一听到棠宁在心里这样的感叹,赶忙这么解释道。
心里想完这些有的没的,棠宁面上的不可置信却更明显了,“你……”
可能是觉得自己靠歪理辩不过他,棠宁直接闭了闭眼,平复了下呼吸,这才声音沉着道,“即便,即便贺兰他真的想要和纪慕清在一起,想要我给他心爱的女子让位,我难道就必须要跟你进宫吗?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大不了和离回将军府,亦或者,直接绞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去,为什么一定要进宫做你的妃子?”
说着,棠宁微微抬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长相漂亮得有些不像凡人的玄衣男子,“你明明知道纪慕清与贺兰箬私底下的传信,却还是放任了贺兰箬将纪慕清偷运了出来,分明就是在算计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只与我见了一面,就一直这般纠缠不休,也不知道我浑身上下到底有哪里值得你算计的?容貌?家世?不,如果你图这些,这世上女子多得是,据我了解,那位纪小姐本就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虽然我弄不清楚这些,可像陛下这般连自己的外甥都可以算计的人,我敢跟你进宫吗?真的跟你进去了,我怕我有朝一日,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棠宁的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被司徒鄞冰凉的手一把攥住,男人的眼神更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司徒鄞喑哑的声音这才缓缓响了起来。
“跟朕进宫怕不知道怎么死,现在就不怕了?敢当着朕的面,说这样的话?知不知道,朕现在就是生生……掐死你,国公府,包括贺兰箬他们敢有一句怨言吗?”
说着,他的手便慢慢往下,轻轻扼住了棠宁纤细的脖颈,她脆弱的脉搏还在他的掌中不断地跳着。
感受到脖颈上的触感,棠宁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她的眼神却依旧没有露出任何求饶的意思来。
“我想陛下应该也调查过我的过去,我自幼在西河县长大,到了十四岁,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才独自一人,一路从西河县千里迢迢地上了京。我一个女子,之所以能平安到达京城,全赖这一路足够安全,没遇到多少因为过不下去占山为王的草寇、水匪。更遭受到不知多少生活富足,家有余粮的百姓的接济。”
“这一切,我相信与你这个皇帝是脱不开干系的。这样一个皇帝,我不相信你会是这般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人。”
棠宁一字一顿道。
不管司徒鄞的私德如何,他这个皇帝做的是合格的,就像她说的,真的不合格,剧情中,原主恐怕也没法安安全全地走完这一千多里的路。
至于他在皇宫里的滥杀,也的确是他的问题。
真要说他是个多好多好的人,皇宫里那些枉死的冤魂恐怕也不会答应。
棠宁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外加一点将他架起来的意思罢了。
一味的头铁强硬,太蠢,可若要是没有一点脊梁骨,又太窝囊。
如此这般,刚刚好。
毕竟她可是在攻略啊。
听完棠宁的这么一段话,一个没忍住,司徒鄞竟然直接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醇厚,如同陈年的烈酒一般,叫人听了都不免有了些许醉意。
“一会儿骂朕,一会儿夸朕,还是你以为你夸了朕,朕就不会对你下手了。”
司徒鄞带着笑意地这么说道。
闻言,棠宁顿时闭上了双眼,身子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原来你并不是不怕啊?”
司徒鄞凑到她的耳畔小声地这么说道。
听到这么一句话,棠宁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司徒鄞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脖颈上移了开来,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