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答应你,进宫……”
说到这里,棠宁略顿了顿,这才又抬起头来朝司徒鄞看了过来,“你就会放了贺兰与纪慕清?”
听到这里,司徒鄞眼中喜色一闪即过,“当然。不仅放了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他们,如果可以,朕甚至还可以送他们一场婚礼,彻底成全这对,有情人。”
听他这么说,棠宁立刻攥紧了拳头,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好,我答应你。”
闻言,司徒鄞直接一改先前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目光灼灼地朝棠宁看了过来。
“不过,我要先见一见大牢里的贺兰箬,我有些话要跟他说一下。”
棠宁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带着鼻音说出这段话来。
一听棠宁还要见贺兰箬,司徒鄞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之感来,人也有些烦躁,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棠宁沉声回道。
也是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司徒鄞,却忽然翘起了嘴角。
还是他有先见之明,早在来之前,他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特意命人去贺兰箬面前渲染了下纪慕清现在的惨状与伤势,更点明了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事实。
棠宁要去见他那就见吧。
想必,现在的贺兰箬是铁了心地要救纪慕清了,不管棠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反而还会加深两人之间的裂痕。
心机boy司徒鄞在心里悄悄给这般英明的自己点了个赞。
不愧是他。
有了司徒鄞的发话,棠宁想要进京中大牢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与此同时,这边坐在木板床上看着从小小的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贺兰箬怔怔地出着神。
可就这时,他的牢门忽然被人从外头重重拍响了。
“贺兰箬,有人来看你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贺兰箬一时半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僵硬地转头,便看到跟在牢头身后一个穿了件黑色长斗篷的人,于一片灰暗之中,缓缓伸出自己一双白玉般的手来,就轻轻取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春花一般娇艳的脸庞来。
棠宁……
已经足足有十日都未见过她的贺兰箬在这种情况下,看见这样熟悉的脸庞,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恍若隔世的错觉来。
先前没见到棠宁还好,见了她,贺兰箬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想她,想见她,想抱她,想得骨头都疼了。
“有劳了……”
棠宁将已经准备好的赏钱递到了牢头的手里,目送他笑眯眯地离开之后,这头才回过神来的贺兰箬就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粗木制成的牢门前,脚上的铁链更是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来。
“棠宁……”
他不敢相信地唤了这么一声。
听到他的呼唤,棠宁这才缓缓转过头来,一看清贺兰箬如今这饱受折磨的模样,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我给你带了饭菜,我来之前让家里的厨房给你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先吃!”
说着话,棠宁便立刻将手里提着的红漆饭盒放到了地上,便开始手忙脚乱地把里头的菜一样一样地透过牢门的缝隙,给贺兰箬递了进去。
已经吃了十天馊饭的贺兰箬不是不想吃这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饭菜,可他更在乎此时棠宁的想法。
“对不起……”
只三个字,就使得棠宁的动作直接僵在了原地,头低低地垂着,贺兰箬根本看不清楚此时她的表情。
“你记得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我原本是打算那日跟你坦白的,谁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和慕清发生任何的事情,我只是……只是……在收到了她从冷宫里递出来的血书,她说她要过不下去了,求我救救她,她以前救过我的性命,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
贺兰箬急忙解释道。
“那现在呢?”
贺兰箬的话还未说完,棠宁便已经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随后直接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地朝面前的贺兰箬看了过来,“我不想知道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和纪慕清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又为什么会将她从宫里带了出来,这些我都不想知道……”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棠宁一发问,贺兰箬直接就怔在了原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许久,棠宁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她本就是后妃,让她回去,不可以吗?”
“可是她会死的,狱卒们说她已经烧了整整五日了,回了冷宫不会有人帮她请御医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救了我两次的她去死……”
“那我呢!”
棠宁的眼泪就这么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了下来,她不甘心地看着她面前的贺兰箬,哽咽道,“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好,就当你可以救下纪慕清,然后呢?她现在一副心智不全的模样,你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吗?那你们这又算什么呢?还是说为了她不被人指指点点,你准备一步到位,直接将她娶进国公府?”
“我不……”
“你想说,你不会那么做的是吗?”
棠宁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