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惊讶地唤了他一声,刚想俯身行礼,就已经被司徒鄞扶了起来。
“刚刚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因为花朝节上的事情高兴到现在的司徒鄞下意识问道。
闻言,棠宁愣了下,旋即温和一笑,便恭恭敬敬地给司徒鄞行了个礼,“没什么,只是想谢谢方才花朝节上陛下为臣妾所说的话,谢谢陛下你愿意帮我恢复身份,也谢谢你一直都站在我这边为我澄清,甚至……愿意让我做你皇后……”
听到这里,司徒鄞眼中得意之色一闪即过,他就知道棠宁肯定会喜欢他的这个安排。
他就是要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皇后娘娘。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棠宁就再次开了口,“不过,我都懂得,我也晓得我该待在什么位置,绝不会任何多余的事情。我知晓你是因为先前在国公府里跟我说,让我做你的皇后,上了文牒,以后就算得罪了陛下,你也肯定不会要了我的小命,还说要帮我好好气一气纪慕清这样的话,才会让我……也有可能你是真的需要一个皇后。什么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不论如何,我真的很感激陛下,以后臣妾必定会给陛下做一个尽职尽责,让陛下满意的皇后。”
棠宁一脸的认真。
可她的认真却叫司徒鄞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嘴角,“你以为,朕只是在履行曾经的戏言?”
司徒鄞眼中聚集的巨大风暴,叫原先心中还挺有把握的棠宁,突然开始忐忑,不知所措起来。
难道,不是吗?
她越是这样,司徒鄞就越气。
“难道……不是吗?”
棠宁试探性地问了声。
自然不是!
他分明是……分明是……分明是……
分明了半天也没在心里分明出个所以然来的司徒鄞突然也有些迷茫了,他分明是想做什么?
完全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先前一看到棠宁因为自己见不得光而落寞不已的眼神,就心里各种难受,甚至还特意为了她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就为了让她开怀的司徒鄞,一时间,心头既茫然又憋闷。
特别是看到棠宁这无所适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模样,他的心里就更闷更气了。
夜晚,躺在床上,他甚至都不想抱棠宁了。
明明之前他很喜欢抱着棠宁睡觉,因为她身上的香味总是很浓,浓到凑近些,他就会不自觉地被她安抚所有的不适与烦躁,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可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气,就是不想抱她。
可没想到,他不抱她。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结束之后,棠宁竟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他,还将她的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了。
她这一放,司徒鄞的气就嗤的一声,跟漏了气似的,很快就漏了个一干二净。
漏完之后,他的心里就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了,他是真的不晓得自己怎么了,明明以前只要抱着棠宁闻着味道他就很开心,为何现在都抱好了也不开心,不满足……
司徒鄞下意识收紧了怀抱,眼中疑惑更甚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
就在司徒鄞各种困惑之时,缩在他怀中的棠宁却轻挑了挑眉。
按照她的人设和经历,受了两次伤害之后,会自我怀疑,不敢相信,甚至主动给司徒鄞立她为后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否定他就是对她有好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再则,司徒鄞也需要一个契机来点醒他。
虽说棠宁现在看不到对方的好感度,但也知道对方的好感十有八-九正卡在一个瓶颈期里,皇宫环境的关系,自幼情感的缺失,使得司徒鄞好像并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这对棠宁来说,可不太友好啊!
花朝节之后,因为棠宁死而复生的关系,外加司徒鄞立后的那套言论,叫整个京城再次纷纷扰扰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棠宁的进宫十有八-九是被迫,甚至极有可能是为了救出当时还在牢里的贺兰箬。
但那可是皇后啊!
那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有多少人会羡慕会嫉妒,嫉妒这种情绪是最不讲道理的。
果不其然,各种各样有关于棠宁的传言就再次被传了出来。
什么她不守妇道,刻意勾引陛下,水性杨花,身边的男人从卫世子,换到贺兰小公爷,再到陛下,极有可能是那祸国的妲己褒姒转世之类的话,很快就传扬了起来。
对此,司徒鄞并没有制止的意思,毕竟人的口是封不住的。
只不过一旦有人批判了棠宁什么,他便立刻发动自己所有的犬卫,能将那人所有的私隐都能扒得一干二净,公之于众。
这有权有势的人,哪个背地里没点事,就算没事,司徒鄞也能给你造谣!
这一招招的很快就搞得整个京城都没什么人再敢轻易说棠宁什么什么了,倒是偶尔会在背后骂她一句妖后。
谁料司徒鄞听了这个称呼之后,还得意起来了,毕竟他是暴君,棠宁是妖后。
妖后暴君,一听就是一对。
可以说,听了司徒鄞这套歪理的棠宁,简直都开始无奈了,这人脑回路就是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