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看了过去,“陛下,即便你不喜欢这些女子,也不该如此作践她们!”
“她们也都是被家中父母如珠似宝地宠爱长大的,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对陛下有意,你何必……”
说着说着,棠宁便看着原先还坐在椅子上的司徒鄞,眼中的笑意,眨眼间,便没了踪影,表情更是一下就沉了下来。
帝王的怒火,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这不,园子里原先还哭哭啼啼的一帮姑娘家,一个两个的,全都噤了声,抖着腿跪了下来。
没了她们的遮挡,棠宁与司徒鄞看向对方的视线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两人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司徒鄞忽然起身,一步步朝棠宁走了过来,每路过一个人,对方就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缩得更小了些。
一时间,别说是进宫了,她们只想回家,立刻回家,回家之后就让爹娘给她们议亲。
这皇宫谁爱进,谁进。
她们是怎么也不会进宫了。
就在这些原先还心怀憧憬的姑娘们打定主意,死不进宫之时,司徒鄞已经走到了棠宁的面前,并且还缓缓抬手捏住了棠宁的脸颊,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她凶他。
为了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凶他!
先前让他选秀,现在又来凶他。
在她的心里,他真的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司徒鄞在心里不住地这么想着,同时掐着棠宁脸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起来。
从来,司徒鄞都是个恣睢无忌,横行霸道的主。
因为对方是棠宁,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放任。
可没想到她……
“通通给朕滚出去!”
一声厉喝,地下跪着的众人便急忙抖着身子连滚带爬地,不消片刻,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待园子里一空,司徒鄞这才缓缓开口道。
“朕是不是,太宠你了?才让你生了你可以随意指摘朕的胆子?”
只这么一句话,棠宁的瞳孔便微微一缩。
“是不是你觉得你的分量在我心中已经重成这样了?朕让你做皇后,可不是让你恃宠而骄的!”
司徒鄞一字一顿道。
自从登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般生过气。
听闻女子若真心在乎某个人时,会因为他身边出现了其他的女子而吃醋、不开心,他原以为棠宁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在乎他,他都想好了,那些大臣们天天吵着闹着要选秀,他确实可以像以往那般任由他们吵下去,然后再不了了之。
可他担心,担心这些人吵着闹着,最后又会将矛头对向棠宁。
先前他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何说要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后,还同意选秀,但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甚至还站在棠宁位置想了想,最后得出了人言可畏四个字。
他终于明白了棠宁或许在怕,怕他哪天对她弃之敝履,她好歹还得个体面。怕她以前的经历,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会被人说,就算他在怎么站在她身后,可能是先前经历的缘故,她仍旧有着满满的不安全感。
正是因为如此,司徒鄞才想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只要这帮姑娘们自己要死要活不愿意进宫,他就不信那些大臣们非要逼着她们入宫。
可棠宁不仅没有因为在乎他而吃醋不开心不说,还责备他作践别人,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责备他!
看着棠宁这张脸,司徒鄞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最后气得他毫不犹豫直接收摔开了捏着棠宁脸颊的手,因为惯性,棠宁不自觉踉跄了下。
司徒鄞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刚想扶她,待他抬起手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气的男子,硬逼着自己收回了手,抬脚便朝外头走去。
司徒鄞可能是真的气得狠了,从离开了御花园之后,就直接将自己关进了文清宫里,谁来劝都没用。
午膳、晚膳也都没用。
站在案桌前的司徒鄞,冷着脸,一边练着字,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想着。
他何必非秦棠宁不可?还非要她做这个皇后!
她做什么皇后,做个皇后也是专门气他的皇后!
她身上的香味管用,他就把她拘在宫里,给他压制身上的毒不就行了,以前他如何对待后宫那些女子的,为何他不能像对待她们一样对待棠宁呢?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身上的味道管用些吗?
他已经在她的身上开了太多的先例,所以她才会这般恃宠而骄,以后,以后他不能再这般惯着她,要多冷冷她才行。
对,就是如此。
在心里打定主意的司徒鄞,一意孤行地这般想着。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殿外的天竟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浪费了这样多的时间的司徒鄞刚刚皱起眉头,下一秒殿门就被人从外头敲响了。
棠宁!
他的心头下意识这么想到。
待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兴奋,道了句进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方院令的老脸。
期待落空的司徒鄞,脸上不由得就带了些。
注意到司徒鄞脸上表情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