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好开心啊……”

“……你知道怀孕有多累吗？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是真的好累好累。”洛棠蹭了蹭眼睛，“但是，我每次一觉得撑不下去了，就会想象一下将来你被两个孩子围着的场景。我想我们之前说的，你会有一个家，现在就是了呀……你看，我们的家很完整，他们都好喜欢你，你一定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爸爸。”

“………”

洛棠哭了一会儿，苏延抱着她，怔了许久。

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喉间蓦地涌上来一股涩意。

很多事情不需要言语解释，很多感情不需要言语表达。

身边两道懵懂清澈的视线下，他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很紧很紧，从来没有这么紧过。

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一样的拥抱。

……

苏毓和苏灵三岁了。

其实小孩子的性格是从小就能看出来的。

虽然之前有想过会不会跟平常的女儿像爸爸，男孩儿像妈妈规律符合，但最后苏毓还是照着洛棠的心愿在成长。

他从小就很乖，比妹妹先开口，先学会走路，每次妹妹哭得停不下来，他能很奇异地让妹妹变安静。

据苏延姑姑所说，长得跟苏延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越大越漂亮，每次带出去都以为是姐姐和妹妹。

苏灵简直是照着她的名字长的，性格机灵古怪，大眼睛跟洛棠如出一辙，灵动逼人，自从说话说顺溜了之后，简直能把长辈哄得上了天，洛舟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姑娘了。

洛棠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将来会做什么，也没像很多家长一样给他们早早报额外兴趣班，苏延跟她想法一样，任两人自由成长。

没多久洛棠就发现了兄妹俩的天赋。

当时在她爷爷，也就是两人的太爷爷家，爷爷搬到大院，周围有别的小孩子跟两人一起玩。

闹了矛盾，被别人抢险告状。

洛棠本来觉得这俩人八成要挨训了，结果她看苏灵眼泪说来就来，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苏毓在一边推波助澜地安慰妹妹，把爷爷心疼地够呛，狠狠训了那几个告状的小屁孩。

她简直叹为观止。

没想到，两人性格不同，但却继承了苏延的演技。

……

苏毓和苏灵四岁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两人在家里的每个房间都玩过，很多时候会找出来很多看不懂的东西，因为字还认不全。

直到有一天，苏毓带着妹妹发现了一堆画。

是手稿，纸张有新有旧，苏毓和苏灵看过漫画，这个就很像是那种没上色的漫画。

他们发现，不管怎么变，主角都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画风特别可爱。

有的是小女孩把小男孩踩在脚下，有的是小女孩很凶小男孩在哭，有的是小男孩抱着小女孩的胳膊或者腿苦苦求饶。

对话框里有很多字，虽然不能全看懂，但爸爸妈妈的名字他们还是认识的。

“哥哥！这个小男孩是爸爸！”苏灵惊讶地指着画，“那这个小女孩是谁呀？”

“……”

妈妈是家里最会画画的人，而且既然小男孩是爸爸……

“是妈妈。”苏毓说。

苏灵从来不会怀疑哥哥说的话，她更惊讶了：“可是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爸爸？”

这个问题超出了被誉为小天才的苏毓的认知。

他皱了皱秀气的眉，“不知道……”

“我看到爸爸妈妈刚才进房间了，不知道在干嘛。”苏灵看着地上的画稿，脑洞也是很大，“哥哥，妈妈会不会现在正在生气，跟爸爸吵架，然后在房间里踩爸爸的头吧？”

“……”苏毓把她拉起来：“去看看。”

于是两人偷偷摸摸地靠近爸爸妈妈的卧室。

门没关，虚掩着，里面没什么声音。

苏灵推开一条缝，探出去半个小脑袋，苏毓在她身后，也看着门内。

爸爸妈妈正坐在床沿，两人抱着，那个动作很熟悉，他们在亲亲，妈妈没有踩爸爸的头，爸爸也没有哭，场面非常和谐。

苏灵疑惑了，这是吵架吗？

可是他们现在亲亲的好幸福呀。

两个小奶娃琢磨着。

“哥哥，爸爸妈妈和好了吧？”苏灵超小声。

“……嗯。”苏毓也小声答。

可是妈妈到底为什么要画那些画呢？

两人都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

偷看结束，苏毓牵着她离开，重新回到了客厅。

“哥哥，我们两个要给舅舅当花童啦，你说我的小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

苏灵顿时脆声说：“哥哥，你的西装也超好看。”

苏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虽然没说话，但漂亮的眼睛微微发亮。

“爸爸妈妈还没亲完嘛……”

苏灵嘀咕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笑嘻嘻地道：“哥哥！我之前看到妈妈把巧克力藏到钢琴上面啦，我去偷来给你吃呀？”

“……”

苏毓太熟悉这个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