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嘲没哭 , 我们郁大先生最坚强了 。 “ 陆潮笑着把人拢进怀里 , 揉着他冰凉的指 ,“ 我看错了 “

郁需埋头在他肩窝里 , 努力克制住鼻酸 , “ 你怎么没告诉我 ?“

“ 你那个小孩性子 , 礼物都等不到生日再拆 , 告诉你了还怎么给你惊喜 。 “ 陆清拍着他的背 , 笑说 : “ 外面冷 , 进里面看看 ?“

郁需从他肩上退开 , 陆潮帮他去睫毛上的涨痕 , 牵着人往里走 。

“ 你怎么有我的字 ?“

陆潮说 :“ 从你写的那堆东西里找的 , 找个人拓印出来再雕 , 不难 。“

不难是不难 , 重要的是其中的心思 。

郁需握紧陆潮的手 , 心软得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 你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

“ 你不喜欢人多 , 每次一群人乌央乌央在院子里练完你都头疼 , 我顺口找 Ann

弄了块地 , 小半年了 “

“ 夏天还好 , 冬天总不能冒雪练功 , 就你那身体 , 冻俩小时就得发烧 。“ 陆潮乃了灯 , 领着他参观了几间装修完备的房间 ,“ 有哪儿不合适再让他们改 。“

寂静的场馆里陆潮嗡音轻慢略带回音 , 牵着他的手干燥温热 。

郁需有一瞬间觉得他好像知道了活过来的意义 , 不止是为了京剧 , 也不是为了替谁来看看这个世界 。

他要活过来 , 来和陆潮相爱 。

京剧可以没有他 , 别人也可以来看这个世界 , 但陆潮不一样 , 他要亲自来遇见这个人 , 亲自与他谈上一场非他不可的恋爱 。

陆潮把人带到演出厅 , 无比宽敞的戏台完全按照天水班的模样复刻 , 和外面完全现代化的风格截然不同 。

“ 陆潮 。“

郁需胸口里堵了无数的情绪 , 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 但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太多 , 太多了 。

他头一次觉得语言这样苍白 , 没有任何一个字能够精准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

“ 我知道 , 我都明白 。 “ 陆潮低下头 , 在寂静无人的戏台上亲了他眼睛一下 ,“ 不用说 , 我知道你在愚什么 。“

炽白的灯光下 , 青年眉眼清隽 , 幽深的双眼含着无边的温柔 。

郁需抬头看他 ,“ 你为我做太多了 , 我拿什么还你 , 我会还不清你 。“

“ 那就不还 。“ 陆潮说 :“ 而且你早就还够了 , 郁兰桡 , 你的喜欢是无价之宝 , 比所有身外之物都昂贵 。“

郁需心麻了一瞬 , 陆潮蹭蹭他的眼尾说 :“ 郁兰桡 , 我有幸做你第一个观众吗 3 ,

“ 你想听什么 7“

陆潮说 :“ 都行 。“

郁需想了想 , 却唱道 : “ 求神灵佑官人功业双全 , 酬壮志 , 报国家鹏程得展 , 保佑我 ,......“

陆潮坐在第一排 , 近在咫尺地望向台上的郁需 。

他听不懂唱词 , 只觉得看向他的那双眼深情温栋 , 几乎滴出水来 , 戏腔收拢 ,

剧场重归寂静 。

郁需与陆潮对视 , 青年慢慢起身轻巧地跳上台来 , 郁需下意识接住他 , 却被人抱进怀里 。

“ 唱的什么 ?“

郁需不答反问 :“ 你都没有打赏吗 ? 白给你唱啊 7“

“ 怎么没有 , 不是给你了么 7“

郁需怔愣两秒 , 一下子反应过来 ,“ 你怎么算啊 ? 哪有人把自己当成礼物打赏的

“ 我就是 , 不想要 ?“

郁需推开他肩膀 , 往后退了两步 , 遥遥看着陆潮的眼睛 , 补上后半句唱词 : “ 我与你 , 好夫妻偕者百年 。“

陆潮这句听懂了 , 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

他站在原地 , 看着戏台上的郁需一步步往他走来 , 光影在他头顶拢下一个柔和的光晕 , 像是一个无形的时空隧道 。

郁兰桡 …... 郁需 。

陆潮朝他伸出手 ,“ 来 。“

郁需一步步走近 , 把手放在他掌心里 , 微微仰起头 :“ 陆潮 。“

“ 吾 37“

“ 我有点馈了 。 “ 干言万语 , 到嘴边化成了最普通却又最绵软的字句 , “ 想吃瑶柱鱼唇花胶 …...“

“ 又吃七个菜 7“ 陆潮笑着牵起他的手 , 眼底含笑轻轻哮道 :“ 你倒是会吃 , 哪个不贵不吃哪个 , 没点钱怎么养你 7“

郁需和他并肩往外走 , 风雪更大了 , 呼啸着卷起雪沫子往脖子里灌 。

他向来怕冷 , 可回过头看了一眼夜色下岘新的清河班 , 却觉得体内暖流涌动 。

他在这里不止扎了根 , 还长出了枝叶 , 有陆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