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时,也没有任何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反馈。
那她很可能是最严重的那一类别,即无意识患者。
夏黎漾之所以清楚,是因为她爸一直在研究相关的课题。
她被他压着报考分子生物学的时候,也是准备未来进入他所在的科研所,继续在分子层面研究意识障碍、阿尔兹海默症等神经类疾病的成因与治疗。
其实对于昏迷超过一年以上的无意识患者来说,还能醒过来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像是为她读书这样的外部刺激能带来的效果几乎等于零。
与其说是治疗手法,不如说是给病人家属的心理安慰。
仿
佛一直坚持下去,就能出现奇迹一般。
也不知道病床上的女人和陆淮承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夏黎漾垂下了眼帘,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倘若陆淮承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肯定不会来病房,那她这份兼职就做得毫无意义,还要浪费她写文的时间。
但如果他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她念书时,因为夏言许工作太忙,没怎么有空照顾她,她时常要去他的研究所或是医院蹭饭。
所以见过不少有植物人的家庭面临的那种绝望与痛苦。
起初可能还怀揣了些希望,但时间久了,很多家庭都无法再承受身心和经济上的压力,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治疗。
而那些还在苦苦坚持的家庭,也难再回归幸福的生活。
思绪千回百转间,林深推开门,回到了病房。
夏黎漾赶忙拉回思绪,做认真读书状。
“感觉如何?会枯燥么?”林深走到了她的身前。
“还好,我本来也喜欢看阿加莎的小说。”夏黎漾乖巧抬起了小脸。
“那刚好。”林深笑了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示意她继续。
估摸着面试应该正式开始了,夏黎漾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考虑陆淮承的事了。
她至少先把这份兼职搞到手,未来才能有选择做不做的空间。
于是她微微清了下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读了起来。
甚至还在扣人心弦的地方,自己加些有趣的戏。
就这样读到护工结束护理离开后,林深忽然打断了她,问她口干不干,要不要喝水?
“有点……”夏黎漾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那你继续读完这章,我下楼给你买水。”林深站起了身。
“嗯,谢谢林先生。”夏黎漾眼尾弯弯,点了点头。
其实在抛开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后,她倒是找到了这份兼职的乐趣,读得有些上头了。
所以在林深走后,她也没有怠慢,依旧将故事读得抑扬顿挫有声有色。
VIP病房外。
陆淮承高大挺拔的身影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他一身矜贵的黑色西装,暗红色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清俊面容带着淡淡的倦意,似乎刚结束什么重要的会议赶过来。
他脚下步子迈得很轻,黑色真皮手套包裹的修长指间握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直到走廊最后一间的病房门前,他停住了脚步,悄无声息伫立了会儿。
在听到房间里清脆婉转的女声,像在演广播剧一般读着《东方快车谋杀案》时。
他唇角轻牵了下,眉眼间也染了几分笑意,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背对着他坐在病床前夏黎漾,以为是林深回来了,也没停止阅读,继续用惟妙惟肖的声线制造着尸体出现时的紧张感。
直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将一瓶矿泉水绕过她头顶
扎得毛绒绒的丸子,递到了她的眼前。
“啊,谢谢林先生……”夏黎漾微微顿了下,抬眸接矿泉水的时候,才发现从她眼前抽回的手上戴了一副黑色的真皮手套。
那是……陆淮承的手套?
夏黎漾愣了愣,猛地回过头,对上了陆淮承幽幽带笑的黑眸。
“陆,陆先生。”夏黎漾神经一紧,赶紧放下书,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您怎么来了?”
“我助理介绍给你的活,我不能来看看?”陆淮承轻扬了下眉梢。
“能……当然能,我只是有点意外,因为林深也没跟我提过您会来。”夏黎漾讪讪笑了下,心想果然这兼职和他有关系。
陆淮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修长手指松了松领带,脱着西装外套提醒她:“先喝点水吧,听你嗓子都有点哑了。”
“哦。”夏黎漾抿了抿唇,低头拧了下矿泉水的瓶盖。
结果却因为手心紧张出了点汗直打滑,半天也没拧开。
她不禁有点尴尬地瞄了眼坐到她对面椅子上的陆淮承,他狭长眼尾轻挑,薄唇轻启调侃:“能拧掉我家门把,却拧不开瓶盖?”
“我手有点滑……”夏黎漾微窘躲了下他戏谑的注视,开始左右寻找卫生纸。
看她手忙脚乱那样,陆淮承低笑了声,修长手臂朝她一伸:“给我吧。”
“哦,谢谢。”夏黎漾动作滞了下,略显难为情地将水递给了他。
他大掌覆盖上了瓶盖,薄唇展平,眼帘轻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