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一(2 / 4)

似蜜桃 许乘月 3296 字 9个月前

小储君憋住眼中水光,娃娃嫩嗓带点压抑颤音:“五、五皇嫂,几时、几时才能回京?”

她记得那年自己在淮王府小住时,只要躲在五皇嫂身后,五皇兄的眼神就不会这么凉。

“预计是年底,”萧明彻抿了抿唇,“昨日早朝殿下也在。行中书令禀奏特使归期时,殿下没有听清?”

“听、听清了的,”萧宝珍垂下小脸,抬手抹了眼,弱声弱气地嗫嚅,“我只是太想念五皇嫂了。我很想她。”

她依稀记得,当年在淮王府小住时,只要有五皇嫂在,五皇兄看起来就没有这么凶。

萧明彻闻言怔忪片刻,垂眸低语:“我也是。”

萧宝珍偷觑他,小声嘀咕:“骗人的。”

“我骗你什么了?”萧明彻送她一记冷漠凝视。

她小心脏倏地一紧,又想哭了。“我听人说,你既舍得让五皇嫂出仕为官,又不拦她出海办差,就是不疼爱她。”

萧明彻懒得问她是听谁说的,只道:“正因为疼爱,才舍得让她出仕为官,才不拦她出海办差。”

“可是出海办差辛苦,又危险。你不担心她吗?”

“担心的。”

“那,往后咱们再也不让她去了,好吗?”

好半晌,才听到萧明彻轻声道:“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说也想念她、担心她吗?”萧宝珍疑惑再望。

萧明彻想了想,提笔蘸墨,写下两行字递了过去。

萧宝珍定睛一看,再也忍不住,“嘤”地就哭了。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凤凰鸣矣,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短短二十四字里,就有五个字是储君殿下不认识的。剩下的字认识是认识,但储君殿下并不明白它们连起来是个什么意思。

“五皇兄,你和我说事的时候,能不能用简单点的字词……”

天可怜见,她只是个孩子啊。

(四)

那天夜里,萧明彻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大雪漫天,他站在江畔码头等待李凤鸣归来。

雪天的江风冷到刺骨。他身躯僵直,睫沾薄霜。

他不言也不动,好像完全听不到周遭声音,不知饥寒、不知疲惫。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过完了漫长的一生,他的妻子都没有如约归来。

没有人会知道,摄政王殿下被这个梦吓醒后,抬臂压住了自己泪湿的双眼。

十一月初七,冬至日。

近午散朝出宫,萧明彻才一踏上白玉桥,远远就见桥那头站着朝思暮想了十个月的人。

她站在白玉桥的那头,红衣金绣张扬夺目。

冬阳在她身后投下灿金光晕,如梦似幻,像极了羽翼。

霎时间,天地寂静。

萧明彻再听不见旁人的声音,甚至看不到周遭的人或物。

他如坠梦境,恍惚迈着缓步,很轻、很慢地向着那个身影走去。

没法子,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太多次了。

每次急切奔过去想要将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拥入怀中,梦就会醒。

这次他想试着别那么急,以免早早惊碎了梦境。

可这次的梦境却有点不同。因为桥那头的李凤鸣竟也举步向他走来。

他的心像疯了一样激烈冲撞着胸腔。

有些眩晕。甚至有点脚软。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桥上,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张心心念念的笑脸越来越近。

她清瘦了些许。无脂粉妆点的肤色似覆薄蜜,不是从前那般一看就养尊处优的矜贵白皙。

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恣意舒张。

乌眸更是水润灿亮,好像天地间所有的光全落进了她的眼底。

李凤鸣走到近前,笑音清脆:“岚城大雪,河道结冰,船队要晚些才能抵京。我担心京中也要大雪,就先骑马赶回来了。”

“从岚城,骑马赶回来?”萧明彻怔怔凝望着她,眼眶微热,“很辛苦的。”

李凤鸣笑着冲他飞了个媚眼儿:“是辛苦。可我家中有位冰块脸的娇娇小郎君,一到大雪天就总要我护着哄着。”

萧明彻猛地将她抱进怀中。

惊人的热烈与温软填满了他的怀抱,也填满了他的胸臆方寸。

他像一根攀丝藤,拼尽全力将她捆缚在怀中,拼命汲取着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恬淡馨香,再将呼吸尽数缠进她温软的鬓边。

他故作恶声恶气:“你哪来的娇娇小郎君?”

李凤鸣回抱住他的腰身,乐不可支:“这不就是?明媒正娶来的,可会撒娇了。”

“谁在跟你撒娇?”萧明彻轻笑出声,怀抱收得更紧,却半点不敢睁眼。

这个梦过于真实,过于美好,他不想醒来。

可他怀里的人清楚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萧明彻,我提前回来,你欣喜若狂,这很好。”

李凤鸣挣扎无果,只能将赧然红脸藏在他怀里,闷声发笑。

“但这众目睽睽的,你若不给自己留几分矜持威严,今后还要不要在百官面前做人了?”

萧明彻闻言,右臂依然紧紧缠绕着她的腰肢,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