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贾赦觉得这名字一般:“不是都该是单字吗?再说太子哥哥那般文采, 怎么起了个这名字。念恩, 是不是当时太子哥哥就已经...”
忠顺心说,你可真心大, 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子:“你忘了你的字是恩侯?”
这叫什么事?!就说这个平郡王怎么就认准他一个人折腾了, 从他爹那时就不让人消停呀。贾赦巴不得自己没问过人家的名字。忠顺大概了解他的心情, 也不再对这事多话,又想知道贾珍能教平郡王什么, 可别把一个本来就别扭的孩子教成一个别扭纨绔,就催着贾赦一道去看他们在做什么。
贾赦与忠顺刚想走,却又有户部的小吏来请, 说是张尚书有请贾侍郎。不用说忠顺也要跟着,他知道贾赦的儿子就在户部做主事,以为是他惹事了, 人家要连老子一起教训,又要欢乐地去围观。对于如出一辙厚脸皮的皇家人,贾赦也没有好办法拒绝,就只能与忠顺一起与左尚书打了招呼,顾不上左尚书脸上的不满,忙忙地跟着小吏来到户部。
“贾赦!”张尚书勉强与忠顺见了礼,在忠顺示意不必理他之后, 马上向贾赦吼起来:“多少天了,你算算多少天了。”
贾赦知道张尚书是火爆脾气, 却没想出自己哪儿来的能耐让他发这么大火:“什么多少天了?我不是已经把欠银都还给你了, 不上本为我请功也就算了, 你吼什么?”
“你还知道你还了欠银!”张尚书要给气乐了:“你欠了多少银自己知不知道?你还了多少现银自己知不知道?你拿来了多少古董字画自己知不知道?那些古董字画值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你还欠不欠钱自己知不知道?”
贾赦让人一顿猛喷,也有点蒙:“难道不够?我虽然没仔细算过,想着应该只多不少才对呀。”
忠顺一时好奇:“张尚书,他家究竟欠了多少?还欠多少?要是他还欠着没还清,我可得和父皇与皇兄说说,他没还清欠银,别让这家伙给糊弄过去。”哎,贾赦就不明白为啥自己人缘这么差:“你不是和我一起来的吗?”
忠顺乐了:“我是和你一起来看热闹的。”
张尚书没想到自己多了个好队友,立时来了精神:“可不就是这个人,把东西往户部一放就算完事了不说,还把他儿子塞给我。塞个儿子也就算了,让他儿子帮忙也行,结果他儿子和他一样没数,连他们家把御赐之物都拿来了也不知道。还好意思让我把多出来的钱还给他。”
贾赦是真没注意御赐之物的事,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就算是太上皇和皇帝不会拿他怎么样,御史可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那个孙坚,上次没找成他的麻烦,这次来定在哪儿等着他呢。
贾赦对着张尚书长身一礼,一躬到地,态度没有那么诚恳的了。还不断地嘴上道着歉:“多谢尚书大人成全。下官无以为报,尚书大人但有差遣,下官莫有不从。”
忠顺只想看个笑话,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也在旁帮腔:“张尚书高义,本王感佩。恩侯,什么时候与张尚书把酒言欢,别忘了叫本王一声。”张尚书这就算明白了,人家就算想看个笑话,也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一旦真有什么大事,站队在哪边立场不要太稳。可不要利息又心有不甘,今天把贾赦叫过来也是有事要他答应,就板着脸看着贾赦不说话。
能把此事告诉自己而不是上报皇帝,自然不是真要将自己怎么样,贾赦又向张尚书道:“尚书大人请吩咐。”
见他态度端正,张尚书也不为己甚:“我见贾琏记帐的法子不错,倒是在户部合用,想让他教给户部其他人。可贾琏却说这是你教他的,不让他露于人前,不敢擅专,你看...”
这就是穿越者的弊病了,见识了后世先进的记帐法子,对现今流水帐似的帐本实在无感。在一次贾琏对他抱怨对户部帐本一头雾水的时候,贾赦看不得便宜儿子吃苦,就让他宁可费点时间,按后世借贷方式把分到手的帐册重新整理一下。
贾琏让张老太爷□□的肯踏实做事,也对自己老子提的法子有兴趣,整理了一本帐册就尝到了甜头,越整理越停不下来,就在一次张尚书巡视人员时被发现了。张尚书能在户部当尚书,自然是识货的,一眼看出这样记帐不仅能有效防止漏洞,更能清楚归纳出一个地方的收支前后变化,到年底对帐也省事许多,就让贾琏将此法向户部人员讲解。
谁知贾琏却说这是他老子教的,他还没学全呢,再说他老子一直叮嘱他不得外传,这事儿他真做不了主。于是好容易等到贾赦不再每天窝在上书房、出现在六部之中,张尚书马上把人叫到户部,先用以御赐之物还欠银之事吓他一吓,要让贾赦同意将新的记帐之法传给众人。
贾赦听明白了张尚书的意思,觉得用一个抄袭来的记帐法子换来不被人弹赅挺划算,就想点头同意。不想忠顺虽然有时让人一言难尽,那是他对付看不顺眼的人,比如原著中他就能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下假正经的面子,使贾凤凰白得一顿打。
这回明显是贾赦有功的事,他自己想不明白,不代表忠顺想不清楚。别看现在皇兄对贾赦多有包容,谁知是不是因为有父皇在,不如让贾赦多些与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