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礼部右侍郎贾赦以平郡王府务为例,奏请当今彻查内务府。放了一炮后, 贾赦再不发一言, 由着一早朝只争论这一个问题。皇帝只能示意小梁子提前退朝。
退朝后的贾赦连礼部也不去, 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亲自送邢夫人和黛玉进宫。可惜在宫门口, 他被戴权客客气气地拒之门外。贾赦大喊:“我有随时进宫的腰牌。”侍卫拔刀,贾赦败退。
进了宫后邢夫人发现与上次大有不同, 早已有软轿等在宫门内,二人上了小轿,宫女亦步亦趋地跟上,不多话也不显怠慢,只看脚下半尺之处,步子如量好一般,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只是这一次虽然坐轿,时间却比上次用得多些, 想来并不是去皇后所在的凤栖宫。
下了轿, 只见殿名大明,知道是太上皇居所, 二人不敢多话, 跟着迎来的太监进殿。戴权亲自引人进殿,一路忍不住瞟向黛玉, 见这姑娘穿粉蓝色折柳枝全幅孺裙, 外罩浅蓝滚暗金褙子, 头上只少少三五支南珠点凤钗,珠子光华流溢,映得行动如轻风拂柳。目光沉静,就算是第一次进宫也不见多紧张,只跟着来的夫人一步不错。进殿前,戴权隐觉手中多了点东西,只一捏就知道是个小巧的荷包。薄薄软软地荷包质地良好,戴权不禁又瞟了小姑娘一眼,只见人微微晗首致意,并不倨傲也不见巴结,让人不免高看一分。
皇后坐在下首,几乎不曾把眼睛瞪出来,叫上首的太上皇心中暗道:这个皇后平日不拘小节,对平郡王之事竟如此上心,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呀。皇后要是知道她公公这么想,只能说一句无知是福——她不关心平郡王,她只想看林妹妹真人秀。
等邢夫人二人礼拜得以赐座后,不等太上皇玉说话,皇后先对着黛玉招手:“来本宫这里说话。”
黛玉上前再行一礼,垂眸任皇后细细打量。皇后只觉原著描写不足万一,难怪平郡王只一眼就误了终生。虽有千言万语,可皇后也只能问些黛玉今年多大,平日读什么书,做什么消遣,有什么喜好,期间拉着人家的小手不放不说,要不是顾忌太上皇在,手都要摸到人家小脸上了。太上皇看着不象,轻咳一声,皇后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人的小手,放人回座。
等黛玉斜签着坐好,太上皇开口问道:“听说当年你父亲将你托付给贾老太君,为何如今却与你大舅舅在一起了?”黛玉心中虽不解为何大舅舅带回嬷嬷时说是皇命她跟着大舅舅居住,太上皇却有此一问,还是据实答道:“自从宫中赐下教养嬷嬷,臣女便与二姐姐一起学习规矩,因此与大舅舅一起居住。”这是你们家让我这么住的。
太上皇又问道:“听说你与你那个衔玉而生的表兄曾一同居于碧纱橱内,可有此事?”
黛玉终是人小面薄,此事也经嬷嬷掰开揉碎地分析过,确实有不妥之处,因此并不砌辞,只白着小脸就事论事道:“回太上皇,当日臣女尚在稚龄,因家中无人教导才被父亲送到外祖母身边听外祖母教诲。到府后外祖母安排住处,黛玉人小言轻,又有客随主便之说,只能听从。”
太上皇暗自点头,刚要再问什么,就听人报:“皇上驾到。平郡王到。”
皇后正为黛玉的回话心中点赞,听说平郡王也跟来了,暗自观察黛玉行事。只见小姑娘悄悄拉紧了帕子,脸板的与平日的皇帝冰山脸有一拼,就连邢夫人想也知道平郡王何许人也,一幅如临大敌之色。
皇帝与平郡王与太上皇见礼后,屋内的人又与皇帝见礼毕,平郡王的眼一下子粘到了黛玉身上——上香那天黛玉下车是戴了帏帽的,他只见了身材行事就已倾心,如今见了真容,只觉比自己梦中的好上千万倍,哪还舍得挪开眼。
黛玉虽未曾抬头,可那沉沉如实质的目光如何感受不到?不由不自在的略往邢夫人身后侧了侧身。皇后见状问道:“陛下,平郡王可有要事?”没见人林妹妹脸都要红成玫瑰了,这样含羞带怯又强忍的小模样,得多好地诠释我见犹怜这四个字。
皇帝刚才也看了黛玉几眼,说实话人还没长开,只能说长大了必是一个美人,除了一身清华之气,皇帝还真没看出多好来。听见皇后问话,再看看从进殿就眼中没有别人的平郡王,皇帝心中一松,笑着对皇后道:“念恩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接着皇帝问黛玉:“你不是还在孝期吗?怎么贾赦现在就给你挑女婿了?”
黛玉这小脸红的哟,要不是规矩所至和一向的教养她估计也得爆个粗,是你们家人非得强抢民女,怎么就成了我们孝期挑女婿?名声所在黛玉不得不回:“回陛下,臣女也曾学了女戒,知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臣女的大舅舅任职礼部,并未做出孝期选...选...选婿之事。”
后面一句声音已经发颤,可殿内之人还是能清晰听出,不为怯懦只是气愤。话外音都听得出来:这婚事我一个女孩子做不了主不说,我们家人是知礼的,没做你说的那个事。
皇后当时就给了皇帝一个白眼,现在是你们折腾我林仙子好不,怎么一个个不依不饶好象我仙子赖着你们家?当时就对着黛玉道:“好孩子,自然不是你的不是。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事,虽然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