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贾琏要亲自谢贾琮,贾赦乐得看大房之人同心协力互相维系:“我已经奖过了。你要谢也不用太过, 守着你们兄弟情分就是。说来我还留了好东西给你, 等吃完饭到书房去。”
“没了, 都是巧姐儿的了。”巧姐儿才不管她爹刚才训斥没训斥, 插话道。
见贾琏不解, 贾赦笑着给他解释:“那天我抄了赖大的家,得了些东西, 给你母亲和迎春琮儿都分了些, 没等分到她她就不高兴了,我只好把原来想给你母亲的点东西给她做赔罪。”见贾琏又要训巧姐儿,制止他道:“有道是穷养儿富养女,巧姐儿是你的嫡长女,身份贵重也是用东西培出来的。我觉得巧姐儿这样就挺好,自己想要什么就大方说出来, 省得将来受了委屈都不知道找人叫屈。”和原著里头那个二木头一样。
贾琏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却找不出来不妥之处, 又想着邢夫人是个把钱看成命的性子就道:“不知父亲想送什么给母亲, 不如儿子补上吧。”
正巧邢夫人看顾完晚饭进来听了这话,不在意地一笑:“那你可得好好寻寻。足有三大箱子呢,都进了这个小财迷的小金库。”不理贾琏暗自咋舌, 径走到巧姐儿身边。巧姐早搂住脖子腻歪起来,谁也不理贾琏刚才的话。
贾赦也对贾琏的话不在意:“你不必管她们娘两个, 现在两人和起伙来算计着我的钱, 不知道多少心眼一起往我身上使。”
邢夫人也不恼:“说来还不是我可怜, 没有几样嫁妆。这女孩的嫁妆都是从小攒起来的,现在不和姐儿一起多从老爷手里算几个,到时我们姐儿的嫁妆可从哪儿出。”
听了邢夫人的话,别人还不怎么,贾琏想起王熙凤走得决绝,竟半点念想没给巧姐儿留下。按说一般人家母亲的嫁妆至少会有一半做了女儿的嫁妆,偏巧姐儿一文不得,还得邢夫人从现在给攒起,这话虽是逗趣何偿不是实情?神色就有些恹恹。
贾赦有什么看不出来,给邢夫人使个眼色,就招呼人去看贾琮下学了没,并让人请两位姑娘一起晚饭,算是一家人给贾琏接风。
晚饭毕,贾赦与贾琏到了书房,先将剩下的庄子地契和铺子房契并帐本一并给了他,把贾琏唬了一跳:“这么多?”
“嗯,现银我收起来了,你二妹妹看着就该相看人家,得预备给她的嫁妆。”才不五千两就把娇闺女卖了。
“不是从公中出?”贾琏想起刚分家时贾赦的打算。
“从哪里出不一样。你妹妹也是可怜,那几年咱们对她都不闻不问的,自己嘴又不会说,在老太太那里没少受奴才的气。我有心补偿一二,你不要多心才好。”
贾琏听他老子说起不闻不问的话,脸有点发红:那几年父亲躲在东大院见迎春次数有限,他这个嫡亲哥哥可是和人一起住在府里的,也没多关照过这个妹妹,偏自己还是知道人家亲娘是给自己亲娘守过三年孝的。又想起精明如王熙凤,堂堂管家奶奶,对亲小姑子竟一点也不照应,要不是现在人已经走了,真该给个教训。想到王熙凤不由又想起饭前贾赦说他再娶一事,对新旧贾赦道:“再找人还是找个心胸大些的,别到时见了妹妹的嫁妆就眼红起来。”
贾赦对此无可无不可,再娶进来的媳妇要经张老太太和张大太太的眼,人品总差不到哪去。正想着,就听贾琏道:“父亲,甄家怕是心大了。”
“哦?”
“这次我与顾大人刚到常州,就有甄家三房的甄应明在那里等着给常州知府说情。我和顾大人已经是快马赶去了,皇帝下的倒不是秘旨,可没有切身关系,何必打听这个消息又大老远地从金陵赶过去,节都不过了吗”
“唔。”
“我和顾大人去的虽匆忙,可也算是手握实证的,甄应明居然还想着用两家是老亲让我包庇。我以自己只是副手回绝了,也和顾大人讲了我们两家不过都世居金陵,并无什么实际亲戚。”
“回得好。”
“等我和顾大人要回京时,甄应明居然抬出了忠平王爷。”
“什么?”
“忠平王爷。”贾琏重复道,见贾赦不吭声又继续道:“说什么常州知府与忠平王爷府中长吏是姻亲,就算是拿进京也不过是长吏向王爷求一求,王爷再给太上皇求一求就完了,让我们回奏时多考虑自己的仕途。说什么太上皇还在呢。”
这就是打着两皇相疑就中取利的主意了。再想着这几天暗中查到有勋贵人家大肆到忠平王爷府是中送节礼且礼品丰厚之事,看来不光皇帝的这位兄长有这心思,勋贵甚至官员中也有人并未因皇帝已经登基近五年就认可这位,从龙之功从来惹人心动。
“你能留心到这个,不错。等明天见了你外祖父再与他分说分说,看你外祖你是什么意思。”
甄家并不可怕,怕的是那个不省心的忠平王爷。从平郡王的亲娘到刚开始见到的平郡王,身后都有他的影子。好在皇帝登基不久,平郡王自己住的时间也不长,那些人还来不及给人洗脑就横空穿来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贾赦,又是触景生情又是威逼又是亲情诱惑,这才堪堪把人扭过来。偏太上皇已经老了,念着先太子已为天家糟人构陷,此事后面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