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过孙绍祖的贾赦, 觉得自己神也清了, 气也爽了, 再来这么一场也有劲了。对着帐内站着的甲卫一使眼色,甲卫上前,就要用不知哪儿来的抹布堵住孙绍祖的嘴。
孙绍祖乱摇着头不让人把抹布塞到他嘴里,还乱叫着:“我不服,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定使了妖术,要不怎么能一下子就让我晕过去。”孙绍祖是真不服气, 想了自幼习武,自持蛮力,在绥州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让贾赦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没什么武力的人打晕, 服气才怪。
那甲卫嗤笑道:“什么妖术,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人人都会妖术?连军体拳也不知道, 土包子。”别人没看出来,侍卫们都看出贾赦用的是“上架弹砍”这一招,不过平日大家都觉得那“弹”直奔下三路, 不大正派似的,不爱用。不想今日将军用了, 还一用见功,让他们对军体拳的威力再认识了几分。
等侍卫将人都拉了出去, 就由绥州营中之人指点了关押之地, 贾赦让人好生防备, 防止有人作乱救人。又派人将那些孙有福死忠手下的兵士好生安抚,讲明只诛首恶,不涉及无辜兵士。
好在贾赦收拢的人十分得力,他手里又有“如朕亲临”的金牌,那孙有福又不是一个爱兵的,平日吃着空饷,还要克扣一点兵士的军饷,真心要为孙有福效死力的人没有几个。
就这也是一夜忙碌,直等东方渐晓,红日初升。营中传来咚咚的战鼓之声,贾赦等人才穿戴整齐,来到校场之上。先由原来的副将王简,宣布今后营中主将为冯唐,并引众人参见。
大家参见后,冯唐立于高台之上,面向一众兵士,高声道:“儿郎们!咱们来当兵守土,为的是守国安邦,为的是家中父老。可是孙有福等人,却拿着你们该得的军饷、该穿的冬衣、该吃的口粮,换他们自己的富贵,这样的人,当不当诛?”
台下之人经此一晚,已经知道孙有福被擒拿,往日的怨言没人能再压制,只觉得大快人心,都高声喊道:“当诛、当诛!”
冯唐将手向下按一按,示意大家噤声,等人声渐息了又道:“皇上没有忘记大家,没有忘记你们这些守土之士,听说孙有福劣迹后,派贾将军来亲查此事。你们知道贾将军的父亲是谁吗?就是当年威震敌胆的国公爷、贾代善贾老将军!”
要知道贾代善在西北军中威望极盛,属于战神传说一类人物,听说贾赦是他的儿子,兵士看人的眼神都热切几分。贾赦不想冯唐还这么能蛊惑人心,只好上前向台下拱拱手。台下的人对贾赦和他带来的人都算得上熟悉了,只不想人居然是为他们除恶的,齐叫:“贾将军!贾将军!”
无法,贾赦只能上前道:“本将军不过是奉皇上之命前来除恶,当不得大家如此爱戴,还请大家今后听从冯将军指挥,勤于操练,拒敌于国土之外!守我大青百姓安宁!守你自己的父母妻儿安宁!”
台下人声更胜,大家都为贾赦最后一句话兴奋叫好。还是绥州营原来的将官们各自归队后,才算是止住了。如此冯唐接掌绥州营才算是过了明路,大这都知如今的绥州守将是冯唐,不再是孙有福。
接下来的半个月,除了贾赦外,大家都忙了个脚打后脑勺。他却自己悠悠地前往了清涧县城,去见随冯唐一起到来的工部右侍郎,李译。
这李译正是迎春未来夫婿李靖的大伯,与贾赦也有过几面之缘,这次他乡相见,各生感慨。见礼归坐后,李译就道:“不想今日居然在此相会,说来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贾赦也笑道:“你我亲戚,不用说这些套话。只说说你这次出来,家里可安顿好了没有?要是有什么,尽管让人去叫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子帮忙就是。”
李译本想说你那个小儿子不过刚开蒙,又想到京中都传说,先太子之子平郡王,对此人执父礼相待,遂闭口不提:“家中还有我那个老大,也能顶些事儿了。再说我家一向清静,没有多少事。”
贾赦点点头:“到底你们文人,家风也是好的。所以当日大嫂一提,我就愿意得很,说来也是我们高攀了。好在原就是亲戚,不过是现在这亲戚又近一层。”
李译道:“这算什么高攀,论起来是我家高攀才是。毕竟现在娴英郡主已是位比郡王,我那侄子不过是七品的小编修。”
“娴英郡主?”贾赦可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你家竟然悔婚?李译,枉你家世代读书人,竟连人无信不立这话都忘了不成?我们两家六礼已经过了三礼,又是太上皇赐婚,你们竟然玩悔婚这套。说,是不是皇上的主意?”
贾赦快让自己的脑补气死了,自己在前面给人卖命,倒让人给痛后捅了刀子,叔叔能忍婶子也不忍了。正好借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还能赶上回家过年。
自己一句话,竟让人起了这么大的反应,李译不知道息哪句话说的是自家悔婚的意思:“亲家,”先套套近乎总没错吧。
可是贾赦能让他套近乎,肺都让人气炸了:“不必叫得这么亲热,实在想叫,叫前亲家也行。”
“可是娴英郡主就是你的女儿,与我侄子定亲的也是她,为何不能称你为亲家?”李译觉得与这人交流真心困难。
娴英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