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谈话,能没见过此人?还是只看着云光不说话。
“关于刺客之事,虽然李管带也不愿意发生,可是事儿出了就是出了。李管带当得向国公爷道歉。都是他察人不明。”云光再次解释。
底下的李管带也口称:“惊扰了国公爷,都是末将察人不明。”
“哦。”贾赦漫应了一句。再没有下文。那李管带着地的膝盖,就一直与地面接触着。
云光见不是事,自己也起身对着贾赦行礼:“不光是李管带,就是末将,也有失察之责。”
贾赦就点点头:“刺杀当朝国公,还是在自己的军营里。云将军,你还是自己先行上奏吧。”就是不愿意大事化小的意思了。一时帐内之人,十有八九都面带愠色。
时先生眼神扫过,将人记了个全,才打圆场道:“云将军,国公爷也是好意。由将军自己先上奏,免得皇上那里,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到时云将军就更加多费口舌了不是。”
云光果然是个人物,居然就借此打着哈哈:“是云光想偏了。如此倒要多谢国公爷体恤。”
贾赦照单全收:“不谢不谢。大家都是为了皇帝办事。说不得,昨天要不是我在营中,怕是那人要刺杀的,就是你这位平安州营的主将了。呵呵。”
云光无法,只能陪他一起哈哈一笑,到底自己叫起李管带,大家一起用起饭来。饭中,贾赦就问道:“云将军,那几个刺客,可审出了什么结果没有?”
大家手下的筷子都停了一下,只听云光道:“上午已经开始审了,不过贼人口硬,怕是不打不行呀。”说着只看贾赦的反应。
“是呀。三木之下,何求不遂。”时先生先接了话:“何况军中刑重,云将军,万一还未审出个什么,人就没了,将来刑部的人来了,怕是将军也不好交待。”
“先生所言极是。张副将,审人的时候加点小心,别让这些人没了。”
有人应了一声,又看了时先生一眼,才低头吃菜。应该是负责审讯之人。
贾赦就问:“张副将何时能给我一个答复?”
那张副将放下筷子,正面对着贾赦道:“国公爷宽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尽快给国公爷一个交待。”
“不是给我一个交待。”贾赦纠正他:“是给皇上一个交待,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张副将,”他也放下筷子,看着人道:“草蛇灰线,末必无因。还请多加仔细,不要放过一个细节才好。”
“是。谨遵国公爷的吩咐。”张副将面色更加恭敬。
“如此我就放心了。云将军的折子也好写得多。”说着才又提起筷子吃起来。
一时饭毕,贾赦与时先生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云光看着自己身边留下的人,恶声道:“看吧。让你们小心些小心些,为什么还要让人去...”
张副将小心道:“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竟使出金蝉脱壳这一招。大半夜的,咱们的人也一直盯着,就没有一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帐篷的。”
“是呀。”云光也奇怪:“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帐篷、怎么出去的,竟没有人知道?那几个“刺客”也不知道?”
张副将苦笑:“已经问过了。他们一进帐子,直接就奔向床铺。砍了几刀才发现,床上不过是两床被子。然后,人家的人就出来与他们战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是那之后跑出帐篷的,还是原先就不在帐篷里了。”
“将军,那审问?”张副将向云光讨主意。
云光就用看笨蛋的眼光看他:“当然得好生问,往深里问,细里问。”
“属下明白了。”张副将答应着:“可是那个贾赦能信吗?”
“不管他信不信,只要有了供词,咱们信了、皇上信了不就行了。”云光此时的镇静,与在贾赦面前的小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