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皇帝抓了差的贾赦, 一肚子郁闷地要回家,看看自己的几个孙子孙女治愈一下。谁知刚到自己府门口,就有庄子里的人来回报:“国公爷,李管事请您无论如何今日都回庄子去一次。”
没有大事,这个李管事是不会如此着急请自己的,贾赦也知道。于是只让门上的人向邢夫人等人回报一声, 说是自己去了庄子上, 归期不定。
好在现在水泥路直通庄子, 原来两个时辰的路程, 现在一个来时辰已经到了。就见李管事已经在庄子口转磨, 嘴里也不知道叨咕些什么。
见了贾赦,就如见了救星一般:“国公爷, 您可算是来了,还请您快去敬老爷那里看看吧。”
路上一问才知道,昨天半夜贾敬睡不着觉,又起来开始炼药, 谁知大家正睡得香的时候,就从他那药房里传出了一声巨响, 连屋顶也找不着了。
“人呢?”贾赦也吓了一跳。要是□□还没炼出来,贾敬就报销了, 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谁知李管事却带着笑意道:“敬老爷没事, 刚开始大家找到他的时候人是昏过去了。等用点水一泼就醒了。只是脸上...不知道怎么一片漆黑。”
人没事就不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贾赦只觉得贾敬这个道士, 已经离炼出真正的□□不远了。
等见了贾敬本人, 贾赦就笑了。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只是贾敬的造型实在带感,一头头发就算已经洗漱过了,可还是四处打着卷张扬,脸上也是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出本色儿来。
别说贾敬,就是在一边照顾人的惜春,对贾赦的笑也不满意:“大伯!”语气里多有埋怨。
贾赦最看不得女孩子生气,只好声道:“惜春真是个孝顺的,竟来给你父亲侍疾了。不怕,不怕,他这不是没事吗?”
贾敬只嚷嚷着:“还没事,哪天你试试就知道了。耳朵都要震聋了。”
贾赦就问:“昨天你都用了些什么药,可还记得?”
惜春不干:“伯父,还是让父亲好生歇歇。”
“好,好,可算是知道你们是亲父女了。”贾赦只拿眼看着贾敬,见他点头,才道:“今日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一会你与你父亲一起见上一见。”
贾敬眼里异彩连连。贾赦原来是怕他真出了个什么事,让人到隔壁庄子上把贾蔷带来。现在看此人受惊不轻,当然要把贾蔷做为精神安慰发给他。
惜春的小脸就是一沉,果然父亲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又不待见自己了,赌气自己起身。
贾敬还不知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还在身后追问:“惜春,你去哪里?一会与我一起见人。”
惜春哼了一声:“什么了不起的人,还得我亲自见?父亲,今年我已经十二岁了,男女大防父亲也忘记了?”
重新牙尖嘴利起来的惜春,打了贾敬个措手不及,只好求救地看向贾赦。这几天他们父女关系得到大大地缓合,还是拜贾赦不在庄子上所赐——惜春一个小孩子,哪能一天一天自己闷着,总得找人说话不是。
有心不管他们之间的事,可是现在正是用到贾敬的时候,贾赦只好出面:“惜春,你可知道一会来的人是谁?”
“当然知道,不过是父亲心心念念的人。”
“惜春真是聪明。”贾赦就夸奖起来:“咱们家里的男子不怎么地,只是女孩们一个个都是好的。伯父见了那么多人家的女孩,一个也没有惜春聪慧。”
惜春对他也没留什么情面,拆穿得毫无压力:“伯父可见是在说谎,人家的女孩,怎么会让伯父见到。”
见惜春不再急着躲开,贾赦对门外叫了一声“进来。”
就见门外进来了一个青年,一身短打扮,粗看就是一个乡下做工的汉子。惜春惊呼了一声:“蔷儿?”
那人抬头一看,也是一呆:“小姑姑?”
就跪了下去:“不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小姑姑。姑姑怎么到了这里?可是被发卖过来的?”只在自己身上掏摸。可是他今日出来的急了些,那点月钱并不在身上。
贾蔷无法,又不敢抬头看屋里的情形——他是大家出身,规矩还是懂的。只能在地上叩头道:“不知是哪位大恩大德,救了我姑姑。只是我姑姑即是好人家的女儿,也是大家出身,却是做不来侍候人的活计。请您大发慈悲,告诉小的姑姑身价几何,小的这就回去凑银子。”
惜春不想贾蔷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竟还想着要给自己赎身,眼泪就下来了:“蔷儿...”
贾蔷却道:“姑姑不必担心。侄儿就是做牛做马,也定要凑够姑姑的身价银子。要不是侄子出入不便,哪怕是两府已经分宗,侄子也去求了那府,先将姑姑赎出来要紧。”
又向着惜春叩首:“如今家里只剩下侄子与姑姑两个,都是侄子无能,请姑姑暂且忍耐一时。”
一席话说得惜春泣不成声。贾赦也让贾蔷这番话说得动容,那李管事只说贾蔷有些小才,不想竟是贾家少有的几个长了人心之人。
“贾蔷。”贾赦叫了一声:“抬起头来。”
听人叫自己,贾蔷虽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还是不大敢确认,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