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向外撵我不撵。非得闹出点事儿来,这大过年的。”
邢夫人心里后怕不已,原主这个方面实在没有什么信用。她不知道贾赦自己曾看过自己的身子,只能说原主是位猛人,把个四十来岁的身体,折腾得连六十岁的人都不如。要不是他来的这几年加意保养,怕是早就疾病缠身了。
所以今天出了秋红之事,贾赦不仅不喜,反而拿她杀鸡儆猴,务必要让家里没有一个敢爬床的丫头出现,要不他的小身板,可是真抗不住。
第二日,家里的所有丫头都汇集在了一起,就为了看秋红小佳人受刑。让人在柴房关了一夜,哪儿还有什么佳人,不过是个烧糊了的卷子。
观刑的丫头心思不一,有那等没小心思的,只是心中害怕些,对秋红有些许不屑。可那些怀了同样心思却没敢会诸行动的,却是人人变色,惊得不轻。几位嬷嬷悉数到场,自然将这些人的情态看在眼里。
黛玉的四味中药还好些,让嬷嬷们耳提面命了这么些年,又亲见了平郡王待黛玉的用心,只脸色有些不忍。可是要跟着邢岫烟去张家的丫头里,却有一个神色苍白。嬷嬷们自然记在心中,要一会儿给邢夫人提个醒——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张家丢脸了。
秋红家里在府上下有些脸面,她父亲是个小管事,妈也在邢夫人院子里做着浆洗上的头。今日闺女丢了这么大的脸,本待自己亲去求了邢夫人,好歹留她在府里,别真让人牙子带走。
谁知现在贾琮就等在荣禧堂,一见了秋红的娘,没等她开嚎,已经上来给了人一脚:“下作的东西,养出来的好贱种。来人,把他们一家子和沾亲的都给小爷拿了。”
那女人也是个没数的,竟与贾琮对起嘴来:“三爷也别当自己真是正经主子了,不过是几年的事儿,到时我们在府里,三爷还不知道去哪儿呢。”
谁知正房里一个人挑帘子出来,嘴里说着:“是吗,我竟不知道三爷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难道这府里谁是主子,竟由你说了算不成。还不按三爷说的去办。”
那妇人听了,只觉三魂走了二魄,只知道磕头:“二爷饶命,二爷饶命。是奴婢睡迷了胡说,再不敢了。”
“我看你敢得很!”贾琏让她气得不轻,自己总共兄弟两个,现在这些人就想着从中挑唆得兄弟失和,好就中取利不成?此风不刹,只怕自己父亲那辈的形状,又得重演。
贾琮倒劝他:“哥哥和她计较什么。她说我不是主子我就不是主子了?只要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再多几个人嚼舌头又能怎样。别忘了昨天父亲还说过,要咱们兄弟自己立住了。”
贾琏自失地一笑:“可不是。到底你和时先生这么长时间,竟比我看得明白。正是你这话。林之孝家的,你办去。”
林之孝家的答应一声,早有她手下的婆子上来,拉死狗样把那个婆子撮弄出去了。
贾琏这才带着贾琮又进屋来,邢夫人正对着黛玉与邢岫烟道:“看了没有,这才敲打了多长时间,一见家里有事,这样的人就跳出来了。等你们自己过日子的时候,可得记着,对这些下人,不能过严,可是也不能太宽了。”
大家到底都陪了邢夫人说笑解闷,只腾出孙苑料理不提。经此一事,下人们才算是认清了,这府里主子宽和,是人家心慈,可不是自己能作妖的本钱。要不敢出个声试试,自己就现有受不了的罪。
自此人人用心,个个卖力,府里风气更好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