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 见贾琏发起急,大声地来为自己分辨,恨不得指天做誓的样子,都无良地笑了起来。
贾赦也好笑:“看看你身后的那几个孩子。多大的人了,刚说你老成了些, 又回去了。不过是怕你让人骗了, 白嘱咐你两句,你倒跳起来了。再说, 你原来没让人骗过, 我何必嘱咐你。”
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了,你是打算记一辈子是吧。自己媳妇都没有你记性好。贾琏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可是今日好不容易父亲肯定了自己,又再给上一棒子,这滋味换谁不得急。
邢夫人只在一边说:“我看琏儿就很好。只老爷也别对他太苛了。现在他已经是家主了, 处起事来越发周全。就是孩子们也一天大似一天, 总要让他有威严些。”
贾赦就似笑非笑地道:“你们母子情深,何苦拉我做坏人。琏儿稳重了,我自然高兴。就是现在把这个家立时交到他手上, 我也放心不是。”没见就是对贾琮,也知道上心了。
贾琏还以为贾赦是就事论事,看不得邢夫人为自己开解。越发表白道:“父亲只管放心, 儿子创业是不能了, 守成还是做得到的。就是聪聪, 我看比我小时也强些。”
贾赦加一句:“当然比你强。也是我那时忽略了, 才让你虚度了时日。现在看你改了,就很好。你可记得今日的话。我那板子放了这么长时间,怕是要腐朽了,可别哪日让我重新想起来。”
众人都是一乐,只当贾赦是在吓唬儿子,却不知道他已经怀了别样的心思。
此次官员考核,看似平静无波,别人如何贾赦不知道,他只觉得心累。想他穿越而来,也有□□年的光景,竟似一天轻闲的日子也没过过。
先是有原著里抄家来族的刀悬着,又有一个贾母在边上跳来跳去。好不容易那把刀去了,贾母连着贾政一房也都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剩下一个凤凰蛋与贾环,都是翻不起大浪的人物。
接下来就是自己头脑一热,想着不能让自己的后世子孙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二等公民,于是□□也出来了,高纯度钢材也出来了,工科书院也出来了。听说那位五皇子,已经开始让船试水了。一旦成功,那就是要用坚船利炮,打开别人大门的节奏了。
能有这样的成就,贾赦心里是满意的,也是自豪的,更是为自己不值的。想他两世为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钱多任性地纨绔,谁知到了这个时代,却一直在教育别人不能做纨绔。
情何以堪!
要不是回头看看,那些大观园里无奈的少女们,一个个有了好归宿,贾赦真想现在就拍屁股走人。可是现在又有了新的牵挂——惜春未嫁,贾琮没考童生,还有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小金钗。
“从孩子们走了,老爷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邢夫人在一边看着贾赦来回变着脸色,不放心了。这几年两人相处得不错,很有些亲情在里头。邢夫人对贾赦的关心,也从关心自己的饭票,转为关心自己的亲人。
这又是一个,该算是自己的成就。贾赦暗中给自己画个大大的拇指:“只是想着几年来一直忙来忙去,忽然心里累得很。”
邢夫人就道:“即是累了,老爷不如再上庄子上歇几日。你一贯不能起早,现在日日上早朝,能不累。”
贾赦叹一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忠顺现在天天在家里听戏不出门,皇上可不就抓着我不放。怎么也得等着忠顺肯出来了,我才能摞下。”
邢夫人有些不解:“其实各部都有尚书,何必再让你们盯着。再说忠顺王爷说是病了,除了不出门,也没见他们府上传太医。老爷要实在累了,不如想法子治好忠顺王爷。”
“哪儿那么容易。”贾赦否了邢夫人的提议:“他是故意的,皇帝也拉偏架。对了,有个事儿我只和你说,有空了你悄悄嘱咐琏儿媳妇一声。”
见他郑重,邢夫人做出倾听的姿态。贾赦就道:“往来的人家里,你和媳妇对他们的男孩子留心一些。”
邢夫人一下子受惊样张大了嘴,好一时才问:“老爷是想着巧姐儿的事?”
贾赦点点头,他也是让那两个人给逼得没法子:“你想想,一个惜春,他们都如此看重。到巧姐儿的时候,人家真给来张圣旨,还真能扔出去不成?我也想着我留孩子几年,你们只悄悄看着就是。毕竟现在还早,多看两个也好挑选。”
贾赦已经想妥了,等到小金钗有了着落,那可就天大地大任他浪,谁也别想再绑着他卖命。不过邢夫人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琮儿那里呢?他可是比巧姐儿还大些,是不是也给相看着?”
一个羊是放,两个羊也是赶,这个贾赦倒不在意:“反正是悄悄地做,你一起看着些就是。只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要不别有用心的人一多,有好孩子也埋没在里头分辨不出来了。”
他们夫妻说着日后,贾琏夫妻也在说着将来。
孙苑总觉得贾赦对贾琏说的话大有深意:“二爷,父亲今日说到什么把家立时交到你手上的话,我怎么越想越惊心呢?”
贾琏却不在意:“你担心什么。现在这个家,还不是和交到我们手里一样。外头交往的事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