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公主目光一凛,料定了她是在信口胡诌,“放肆!你当本宫是什么?天家之女岂容你随口戏谑!”
她声音骤然拔高,眯眸看着叶长清道:“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休想出别庄!”
叶长清神色依旧平静,对云阳对视时,气势上亦没有丝毫相形见绌:“公主病入脏腑,若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臾。”
“胡说八道!本宫身体好好的,怎有你说那般厉害!”云阳公主被气的浑身发抖,“来人!给我把这妖言惑众的村姑拖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云阳公主脾气差是出了名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叶长清会被她整的很惨。
立即有两个太监从身后上来要抓叶长清,崔莹见状慌了神。
毕竟叶长清是她带来的,若真出了事,她良心也难安。
崔莹咬咬牙,福身给公主作揖:“公主殿下,叶姐姐第一来面见公主不懂规矩,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念在姐姐是头次参宴,宽恕了叶姐姐这次……”
叶长清蹙了蹙眉,她不喜欢欠人情。
“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把崔莹挡在了身后,看向公主道:“公主都未查证,又如何认定草民是妖言惑众?”
云阳公主死死瞪着叶长清,她在等叶长清向自己低头服软,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叶长清脸上露出害怕惊慌的表情。
只是叶长清的表现却未能让她如愿。
她只是笔直的站立,白皙细致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幽深的眸中那副冷静与自持超脱了她的年纪。
场面僵持,那两个过去抓人的太监没有云阳的吩咐尴尬的停在了半路上。
“公主,”云阳公主身边的老奴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劝:“这个姑娘甚是妖异,能活死人肉白骨,切莫再冲撞了什么……”
“妖异?哼……”偏偏她云阳平生最不信什么妖异,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还愣着干嘛?”云阳公主催促那两个太监,“还不赶紧把叶氏给本宫抓起来!”
云阳公主话音初落,太阳穴的位置忽然一阵胀痛。她抬手去按,黛眉狠狠蹙起。
这几日头疾一直反复,总是不得利索。
叶长清看着云阳公主眉眼之间淡淡的暗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就在那两个太监的手即将要触碰上叶长清的刹那,别庄门口的太监忽然拖着嗓子高声唱道:“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二皇子到——”
未见其人,便率先听到一把朗润干净的男声:“皇姐这里总是热闹。”
众人不得纷纷扭头朝后看去,便见四位翩翩儿郎往跟前走着。跑在最前那位看起来年纪最轻,约摸也就是和叶景清一般大。他瘦弱的身形外裹了粉色缎子,衬的面若桃花,漂亮的像个小姑娘。
刚刚那一声,正是他发出的。
而后三人“齐头并进”,而也叶长清一眼就认出了三人正中间那张妖孽的俊脸,正是自己上次与叶景清救的人——徐子非。
如今他换上了一身玄色长袍,头发以玉冠高高束起在头顶上,线条分明的下巴倨傲抬起,整个人无端增添了一副凌厉之气。
就算那张脸再好看,也让人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于他会在这里出现叶长清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景卫邑在看到叶长清时,漆黑的眸底有一丝情绪划过,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年纪最小的十二皇子飞快钻到云阳公主身旁问她讨果子吃,云阳公主怒意未平,看到几个皇子来,忙不迭说:“四个、八弟、九弟你们来的正好,这儿有个村姑对我出言不逊,说我病入膏肓了!”
有了撑腰的人,云阳公主的性子便不再收敛,伸手笔直的指向叶长清。
景卫邑的淡漠的眼神在叶长清的脸上短暂停留,而后淡淡开口:“素闻京都有位叶姑娘能妙手回春,医好了丞相家的小儿子,想必说的就是这位了。”
叶长清十分的佩服这位九皇子的定力,自己好歹也“轻薄”过他,如今他还能面不改色的装不认识自己。
听过景卫邑的话后,云阳公主却不屑的冷哼一声:“九弟,她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方才还口出恶言诅咒我,实在让人忿意不平。若不严惩以儆效尤,天威合在?皇家尊严何在?”
叶长清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蔑视皇家权威,可真是好大的帽子啊。
“哦?小小一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景卫邑一晃折扇,眯起勾魂的桃花眼,直勾勾的打量着叶长清,像是才认识她一样:“如此一说,那定要惩处才是。”
此话一出,就引来云阳公主的赞同,“那九弟说怎么罚?”
“不如就将她逐出别庄,永生不得踏入公主府半步。”景卫邑狭长的眼眸眯的像只狐狸。
叶长清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不期与他对上,他眸若寒潭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这……”云阳公主脸色微变,如果只是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于轻巧,难消她心头之恨。
十二皇子跟景卫邑关系最是好,嘴里嚼着一口果子,声音含含糊糊的帮腔:“九哥的办法甚佳,今日宴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