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不要设法接近公主……”
“不必。”叶长清抬手制止,那个姜阳公主的名号她不是没有听过,虽有驸马,但私生活混乱至极,豢养男宠,**宫闱,凡所恶劣之事,都被她给做尽了。
张卿之虽然人软面了一些,但长得还有几分姿色,面上看着白嫩儒雅,应当老女人都喜欢这一挂。
而那张卿之野心勃勃,应当是想要利用公主,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你继续去密切的监视张卿之,若他再有异动,你就回来告诉我。”
“好。”
二黑点点头,转身幻化成黑猫,正要跳窗离开,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跳回到叶长清的身边。
“主人,还有一件事我给忘了,是事关公主的。”
“说来听听。”
“昨日我摸进公主府,发现姜阳公主竟跟楼然使臣暗中勾结,两人私交似乎不错,公主夜里还留使臣留宿,不知在密谋什么。”
楼然是与周国接壤的一个小国,恰好就在平林县以南,翻越一座高山,对面就是楼然国。
楼然虽小,但人却生猛野蛮,三十几年前曾大举兴兵侵略周国,这三十年里,楼然的野心从未止息,大小来犯多不胜举。
也就是最近,楼然忽然息兵戈,要与周国讲和。
这是于百姓有利之事,皇帝欣然接受。
就在最近这几天,楼然不断往周国上贡美人,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妖。
“确有此事?”叶长清心中诧异,姜阳公主怎么会同楼然使臣搅在一处呢。
“千真万确,我不会看错的。”
叶长清垂下眼眸,沉吟片刻:“你先去盯着姜阳公主那边吧。”姜阳公主的情况,似乎比张卿之的更严重,“张卿之这边,我自有法子兼顾。”
“那主人,你若有需要随时叫我便好。”
叶长清颔首。
目送着二黑跳出窗户,叶长清起身下床,穿戴妥帖。
现如今她的身份特殊,不便抛头露面监视张卿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卫邑去解释此时。
念及此,叶长清抬手轻按眉心,捏着嗓子将绯色唤进房中。
“公子回来了吗?”
“回夫人,公子已经回府了,正在前厅向夫人问安。”
“随我一同去前厅。”
主仆二人未等到前厅,只是在后花园里的小路上,便碰到了卫邑。
春寒料峭,他见叶长清穿的单薄,眉头蹙了蹙,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身上。
“身体才刚好,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叶长清挽唇淡笑:“在屋里憋闷的,想是快要生蘑菇了。”
她轻轻推开了绯色的手,对她说:“你去房中再拿件披风来,我跟夫君在院子里走一走。”
绯色应下,告退回房。
叶长清与卫邑慢条斯理的在院中散步,经过园中凉亭,卫邑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卫邑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叶长清:“你故意支开绯色,不是有话要同我讲?”
叶长清眉眼弯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卫邑拉着她的手走到凉亭当中坐下,“你要跟我说什么。”
叶长清低咳一声,略整理了言辞,才开口道:“近日来,我听到些风声,张卿之近几日似乎总频繁出入潇湘楼。婉儿如今有了身子,夫婿那边……自然是顾及不上的。”
果然,叶长清话刚一说完,卫邑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真有此事?”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叶长清相信以卫邑的心思缜密程度,调查出张卿之跟姜阳公主幽会,不算难事。
对上叶长清的眼神,卫邑心里这便有了底。叶长清向来是个做事妥帖的人,若非能够确定此事,她是断不会告诉自己的。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是卫邑心里始终想不通的,她久病闭门,又怎么会清楚张卿之的事呢?
叶长清正思忖着该编个什么借口来哄卫邑,绯色时机恰当的跑了过来,脸色红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公子,夫人,你们让绯色好找啊。”
她从卧房中拿回披风,再到花园中,两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后花园极大,她跑了好久才找到他们。
绯色来的正是时候,恰解了她的急。
而见绯色来,卫邑也适时缄默。
叶长清从绯色怀中接过披风,将身上卫邑的那件解了下来,还给卫邑:“今日我跟东方霖说好了要去杏林堂一趟,眼看时间快到了,就快回去准备了。”
卫邑脸色略显黯淡,眸光也有些冷幽:“稍后我也有些公务。”今日楼然使臣来京都上贡,朝中事务繁多,下了早朝,他忙里偷闲才得空回府一趟,没想到她的态度竟如此淡漠。
“那夫君也快些去吧,我先回房收拾了。”
卫邑眯眸睨着叶长清远去的背影,眉心攒成了一个“川”字。
他们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了,为什么她的身上却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呢?
卫邑来这世上二十多年,从未有过此等颓然之感。
叶长清,你想要的,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