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太医的口中还是吐出了那个令他生厌的名字:“若我没有记错,应当是叫叶长清。”
卫邑脸色微变,丞相夫人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丝毫没有给卫邑迟疑的机会,便用力将他朝门外推搡:“邑儿,你快去请这位姑娘过府,快去!”
卫邑实在没了办法,病榻上的父亲面如死灰,毫无理智的母亲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他知道即使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他也应该去为父亲寻回。
卫邑来时,叶长清正给叶母诊脉。这几天她的学习成果颇为显著,有戴箬铭辅佐指导,她的医术也精进了一些。
松童在外头敲门,“姑娘,有人找。”
“随意打发了,或让去馆主那里罢了。”叶长清委实头疼的紧,每天慕名而来找她问诊的人如过江之鲫一般多不胜举,她若一一问诊,只怕要被那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给折腾毁了。
“这次的来人,不太一样。”松童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一样,你只管差遣了去。”来杏林堂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不过那些人在叶长清的眼里跟大萝卜大白菜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长清姑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松童哭丧着脸说,“丞相府的公子指名道姓要您给诊治,我若推拒了,就是打了丞相府的脸啊。”
“丞相府?”
“是啊。”
叶母闻声,轻轻拍了拍叶长清的手背:“清儿啊,你且去吧,别让松童为难。”
叶母不知道自己那个性格懦弱的女儿是合适学了医术的,但叶长清不说,她便也不多问。
“那娘,我先让松童照拂着你,我去去就来。”
叶母点点头,叶长清安顿好叶母,便虽松童走了出去。
大厅正中,那抹颀长的背影笔直的站立着,叶长清顺着木梯慢慢的走了下去,朝着那人的背影淡淡唤了一声:“卫公子。”
卫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触及到叶长清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面色冷峻,看向叶长清的眸光略有些生厌。
叶长清并不知晓他已经从隋冲口中得知了那天在桂花楼里所发生的事。
“不知卫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卫邑慢慢走到叶长清的面前,朝她拱手道:“长清姑娘,家父病重,想请姑娘过府一诊。”
丞相的病,叶长清略有耳闻。
她目光冰冷的落在卫邑合拢行礼的双手上,轻启朱唇:“卫公子或许不知我的规矩,我从来不外出问诊。”
“略有耳闻。”
卫邑极力隐忍,声音低沉:“若姑娘有能力治好家父,卫邑定当竭力报答姑娘。”
“竭力报答?”叶长清慢悠悠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唇畔流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
卫邑颔首:“是。”
叶长清狡黠的眸中有流光暗动,“好,我答应你。”
卫邑微微有些诧异,毕竟传闻当中,叶长清可是异常孤傲清冷之人。
呵,看来也不过尔尔。
卫邑心里泛起嘲讽,因为先前桂花楼中的事情,他心里对叶长清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马车已经恭候在了杏林堂的门前,上车以后,不过多时,丞相府的牌匾便出现在了眼前。
门口貔貅身上贴的大红“喜”字还没有揭掉,丞相府上下却是一片死气沉沉之静。
府中人人在传,老丞相快要不行了。
叶长清跟着卫邑进府,穿过扶疏花木,气派的卧房呈现在了眼前,叶长清还没有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卫邑蹙了蹙眉,率先上前推开房门,朝里面道:“医女来了。”
哭声又匆匆收敛,卫邑这才一侧身对叶长清道:“长清姑娘,请进吧。”
叶长清点点头,迈步进了卫丞相的卧房。大抵有五丈宽的卧房之中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一听叶长清来了,卧房里的人纷纷自动给让出了一条路。
叶长清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卫丞相的床榻边,靠近他床榻的位置上站着两个女人,年纪长的那个她之前在香庵寺里见过,是卫邑的母亲。
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不住用手帕掩面擦眼泪,应当就是卫邑的妹妹卫婉了。
“母亲,这位便是杏林堂的叶姑娘了。”卫邑同丞相夫人介绍着叶长清。
丞相夫人拭了拭泪,“姑娘看起来,委实年轻了一些。”
叶长清温淡一笑,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
众人还都在忙着悲伤,方才陈太医说也卫丞相的脉象已经很微弱了,恐怕撑不下去今天。
叶长清俯**来,手指轻摁在丞相的脉搏上。
卫丞相的面门上攒着一团阴气,恐怕时日无多。
耳畔传来二黑的声音:“主人,他已经病的很重了,若想要救他,只能够用等级最高的灵果。”
叶长清轻轻松开了卫丞相的手腕,松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叶长清启唇淡道:“麻烦各位先出去,人太多了,不利于我为丞相诊断病情。”
丞相夫人闻言,赶紧撵那些人出去。
撵完以后,叶长清对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