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清与幻化成人的二黑一身黑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杏林堂,直奔潇湘楼。
万籁俱寂,只有勾栏瓦舍这一角还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潇湘楼里灯火通明,楼下便能够听到楼里时不时传来欢愉到了极致的娇吟靡笑声。
叶长清与二黑从二楼窗户偷溜进潇湘楼,找到老鸨的房间。老鸨也是个怕事的,还没等动手,只遭了二黑一通吓唬,说她犯欺君之罪,她就惶恐的说出了张卿之与姜阳公主借潇湘楼掩盖他们二人私通有染一事。
事不宜迟,叶长清将人直接带到了安宁侯府。
府外守卫森严,带着个身形臃肿的夫人,叶长清与二黑更无法翻墙入府。
起初守卫不肯让他们三人进入,老鸨趁此间隙想要逃,二黑手疾眼快,拎住她的后衣领,在她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
老鸨一个狗吃屎摔在了侯府外的台阶上,姿态狼狈。
大抵是他们太过于喧哗,一个穿戴雍容的中年男人打着呵欠从府中走了出来:“怎么回事儿啊?”
见他出来,那些守卫们纷纷行礼退让:“苏总管。”
“这里有三个闹事儿的人,非说要见老侯爷和公子。”
被叫做苏总管的人冷眼眯着叶长清一行人,“若是闹事,丢到官府去就好了。”
守卫们忽然垂头缄默,苏总管看着他们衣着上的灰尘,似乎是已经交过手了。
结果显而易见,若是守卫们赢了,叶长清他们便应该自行离开了。
“一群废物。”苏总管怒骂一声,扭头要入府中叫来更多护卫驱逐叶长清他们,叶长清却忽然扬声喊到:“总管且慢!”
“若非情况紧急,我等也不会深夜来叨扰老侯爷与驸马。”
“哦?”苏总管转过身来,“你们深夜来此,要禀告什么事?”
叶长清拱手说道:“是姜阳公主与驸马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恐怕会有辱丞相府的名节。若苏总管真的不信,那我也不妨说一说,事关姜阳公主……”她像模像样的吓唬苏总管。
“等等。”苏总管果然上套,见叶长清他们一行只有三人,心里也没有那么担心,“你真的是有重要之事禀报?”
“不敢欺瞒总管,此事事关重大,甚至关乎安宁侯存亡。”
苏总管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侯爷正在酣睡……”
“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侯爷,”叶长清态度坚决,“否则,我可不能够保证这个秘密能保守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
苏总管看她一眼,丢下一句“等着”,就转身进了侯府。
大抵又过了十几分钟,苏总管重新走出来,往府里一拱手,“姑娘,我们老侯爷请你们进去。”
三人正要往里走,苏总管忽然一伸手臂,拦住了二黑,“但这位小公子不能够进去。”
二黑眉头一皱,“为什么?”
苏总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凭借他多年习武的经验,这个年轻的男子功夫绝对不差,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威胁”接近老侯爷的。
二黑面露凶光,瞳孔中迸发出琉璃般清浅的寒光,叶长清看出他的意图,伸手在他身前拦了拦:“无碍,那就让我与这位妈妈进去吧。”
苏总管点了点头应允,他也是潇湘楼的常客,自然是认得潇湘楼的老鸨,只是令他奇怪的事,这老鸨怎么会深夜跟一瘦弱女子找来侯府呢?
不过他并没有思虑太多的时间,便得引领着叶长清与那老鸨往侯府里走。老鸨进府的小路上还想要逃跑,叶长清在她身侧,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威胁道:“妈妈若是不对老侯爷与驸马说明事情,那整个潇湘楼都得为你的愚蠢而陪葬。别忘了,你包庇公主与尚卿厮混,可是杀头的死罪!”
老鸨身体一哆嗦,连迈步都忘了。
苏总管在前面走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后面两人没有跟上来,“二位,走啊。”
“就来。”叶长清扯着老鸨的身体往前走。
老鸨百般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苏总管带她们穿过了冗长的回廊,最终在一间装潢奢华的门厅前停住。
“二位,请。”
老鸨踌躇不肯上前,叶长清在她身后用力推了她一把,老鸨一个趔趄,撞进了厅中,叶长清随即跟上。
苏总管也跟着她们进门,随时准备保护老侯爷。
正对厅门口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夜里光线昏暗,一时半刻很难判断出他的年龄。
不过听说安宁侯老年得一子温衡,温衡如今正值二八,这老侯爷的年纪,怕是也轻不得。
听见动静,太师椅撑着额头的老侯爷才无比缓慢的抬起头来,他眼中泛着些许的红血丝,神态也有些疲惫,想来是因为半夜被人叫起的缘故吧。
“姑娘,这就是我们侯爷。”
叶长清行了一礼,“见过侯爷。”
“姑娘不必多礼,随便坐吧。”从老侯爷的言辞之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挺随和的人。
“不坐了侯爷,我只说几句话便走。”
叶长清直截了当的将老鸨推到老侯爷面前,老鸨哪里见识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