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看着叶邵清:“你还不走吗?”
叶邵清剑眉一蹙,似是欲言又止。
叶长清站起身来,要往外走,路过叶邵清身旁时,被他猛然攥住了胳膊。
他一字一顿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长清,不是这样的。”
叶长清要让他认清楚现实,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爸妈已经不拿我当女儿了,我留在这个家里,已经是眼中钉一般的存在了。”
叶长清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后背绷的笔直,慢慢走出了包厢。
叶长清搬出了叶家,她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小小的一只行李箱里,只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至于叶家对原主的养育之恩,她现在没机会还,只能等到以后。
江艳梅的身体在叶长清跟灵果的调理之下,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她现在在一家月子中心做月嫂,工资算不上很高,但至少能够养活自己。
得到了叶长清的从叶家搬出来的事以后,她才终于明白了叶长清在叶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叶长清的肩膀:“兴许是老天爷垂怜,我的病也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我赚的钱还可以养活我们娘儿俩,你搬来跟我住吧。”
叶长清当然不会拒绝。
江艳梅租住的地方离她工作的月子中心很近,是一间小小的单身公寓,被她收拾的干净又整洁。
叶长清放下行李,目光落在屋里仅有的一张床上。
江艳梅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窘迫的搓了搓手,“是小了一些,以后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
叶长清从小在叶家金枝玉叶的养大,自然是没有吃过苦的。
叶长清看着那床的大小,虽然有些不大自在,但还是说:“没关系,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睡床。”
江艳梅一喜,脸上当即露出受宠若惊的笑意。
为了减轻江艳梅的负担,叶长清寒假的所有时光都泡在医馆当中。
江岚还是跟太太时常光顾,照顾叶长清的生意,每每见到叶长清,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长清帮他推拿时淡淡问了一嘴:“江老师,您似乎有话跟我说。”
江岚知道叶长清出来推拿是迫不得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长清啊,你马上就要升高二了,生计固然重要,可学习也同样重要……”
江岚小心的斟酌着言辞,怕伤害到叶长清的自尊:“你可千万别为了贪图一时的小利,而放弃了自己更长远的人生啊。”
叶长清听着江岚的话,有瞬间的愣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江岚见她长久沉默,又安慰道:“不过你头脑聪明,比寻常那些孩子,对知识的渗透能力要快的多。”
叶长清闻言,才重新反应过来,低头继续帮江岚认真的推拿:“江老师,我明白您说的,我会同时兼顾的。”
江岚很想在经济上帮助叶长清,可是他知道这孩子性情高傲,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同情”的,于是这话便也再没有在叶长清的面前提过。
经过了一个寒假,叶长清已经赚够了自己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用,江艳梅看到她做出的改变,心疼不已。
在叶家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而到了自己这里,她却要扛起生活的重担。江艳梅只恨自己不争气,没能给女儿优渥的生活。
寒假过后,叶长清回到学校。
叶柔柔并没有因为叶长清搬出叶家,而减轻心里对她的恨意。自从叶长清离开叶家以后,叶邵清与叶家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僵,过完春节以后就回了学校。叶柔柔把这一切都归咎到叶长清的身上,在学校大肆传播叶长清“忘恩负义”。
从前她还知道收敛,如今叶长清搬出叶家,彻底给了她口伐叶长清的借口。
江一枫因为不学无术被家里人送去了国外,一时间,班里再也没有了站在叶长清这边的人。也因是她独身一人,班里其他人自动站成了一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叶长清是个不顾念旧情的白眼狼。
叶长清听了那些话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可笑,从前她在叶家待着,那些人总说她脸皮厚赖在别人家不走;如今她终于离开叶家了那些人却又说她是白眼狼,不知道感恩。
总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就对了。
少年人的情绪总是来的毫无征兆,叶长清也并不打算同他们一般幼稚,去跟他们计较什么,她只是认真的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终于,期中考试时,叶长清再一次稳定发挥,成为全班第一。
这次的考试,意向选择去实验班的人选,只选每个班当中的前两名。
叶长清是第一,许诺是第二,原本应当她们两个进实验班的。
可班主任公布去实验班的人选时,先读了许诺,而后的名字,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他说的是——“叶柔柔”。
叶柔柔以龟速缓慢的进步着,这次期中考试也就仅仅是进入到了班里前二十名而已。但叶天启跟学校的几位校董私交甚好,让叶柔柔进实验班这种事,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办了。
班里所有人自然都知道这是为什么,纷纷对叶柔柔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