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陆安珩笑答:“您一听便知。”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陆安珩便含笑开口了,“我们可以假设鸡兔都训练有素,吹一声哨,抬一只脚。题中鸡兔共有头35个,那么敢问苏前辈,吹第一声哨后,鸡兔还有多少只脚在地上?”
这个简单啊,苏修齐立马就给出了答案,“59只。”
陆安珩点了点头,继续道:“同理,再吹一声哨后,地上便只剩下24只脚了。请注意,这时鸡全部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剩下的24只脚全部都是兔子的,每只兔子还都站着两只脚。那么我们就能算出,兔子是24÷2=12只,鸡则是35-12=23只。”
陆安珩的话音一落,姜锦修六人通通无语,全部都是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表情,万万没想到这样严肃又颇难的题还能有这等解题新思路。
姜锦修反应最快,一边大笑一边对陆安珩道:“有趣有趣,你这脑子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竟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意之也忍不住摇扇轻笑,温声道:“怪不得你未曾将这法子编进书中,否则就凭你这么不严谨的算法,那群算学前辈们该跳脚骂人了。”
陆安珩回以一笑,眉眼弯弯回道:“这法子,不过是用来博诸位前辈一笑罢了。如今看来,效果倒是不错。”
换来姜锦修几人更加响亮的笑声。
陆安珩见气氛已经被自己炒热了,顺势提出了编写的分配问题。
事实上,由于陆安珩弄出的新鲜东西太多,他还得先给姜锦修他们上课。花了好长时间一样一样的将知识点掰碎了给他们讲明白后,几人才各自分配好了编写任务,编书工作正式开始。
陆安珩自打领了编书的差使后,翰林院的同僚们对他的态度便有些微妙起来。毕竟以陆安珩的年纪,就能领上这么个好差使,绝对是元德帝对他的偏爱,怎能让这些在翰林院辛辛苦苦熬资历的官员不眼红?再有,陆安珩本就出自翰林院,领个编书的美差竟然去找旁人帮忙,是看不起翰林院诸多同僚吗?
一时间陆安珩在翰林院的处境便尴尬了几分。何掌院倒是还如同往常一般,对陆安珩不咸不淡。然而其他的侍讲侍读和编修们对陆安珩则有了些微意见,心照不宣的对陆安珩进行了冷暴力。偶尔开口对陆安珩讲上几句话,那酸味都能从翰林院飘到太极殿,简直听得陆安珩牙疼。
同科的卫长安和林琛对陆安珩倒是一如既往,偶尔叫上陆安珩出去喝上一回酒,言语中对陆安珩颇有安慰之意,只是平日里几人的关系也不太亲密,颇有一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陆安珩对同僚们的冷暴力还真没放在心上。他现在忙着呢,编书想例题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搞什么官场风云录。有这功夫,多研究一章排版不好吗?
是以陆安珩完全无视了翰林院中的红眼病,把红眼病们气得简直想吐血,有那等气量小的,还把自己给气病了,苦着脸去大夫协会请大夫前来府上为自己看病。
结果气急之下在大夫面前抱怨了几句后,这人转头就被大夫卖给了陆安珩。
嗯,很不凑巧,这人请的大夫刚好是孙辛夷。虽然他开骂时没说出陆安珩的名字,不过作为陆安珩的未来姐夫,孙辛夷对自己这个小舅子还算了解,一听就知道这人对陆安珩心有怨愤。
孙辛夷虽然有时挺傻白甜,但关键时刻绝对靠谱。一听这话就记在心上了,给这人看完病后,出门就去陆府找陆安珩聊天了。
结果等到这人病好之后,再次对着陆安珩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时,陆安珩直接笑着反问他,“想必前辈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也对,您都不知在背地里骂了晚辈多少回了,心里再大的火气都降了下去。不过晚辈得提醒您一句,气量不行就别眼红别人,免得又气病了。”
这还是陆安珩穿越以来,第一次对人说话如此不客气。陆安珩脾气素来温和,在翰林院中,不论资历还是年纪,都是垫底的,所以陆安珩一直对同僚们都挺客气。
结果倒是让某些红眼病得寸进尺,如同这位气病了的仁兄,便是这段日子对陆安珩冷嘲热讽最厉害的一个。没想到他病好了又开始作妖,陆安珩听孙辛夷转述的话,这人似乎把他生病的锅也扣在了自己头上,以至于这番回来后,对陆安珩愈发尖酸刻薄。
陆安珩虽然脾气好,却不代表他是个软包子,谁都能扑上来咬一口,这会儿自然强硬地怼了回去。倒是让其他同僚吓了一跳,平日里的言行也收敛了不少,让陆安珩的耳根清净了些许。
再加上元德帝时不时派了内侍前来给陆安珩送些时兴的蔬果吃食,明摆着要护住陆安珩的架势,那些说酸话的人也就安静如鸡,不敢再挑事儿了。
没了红眼病时不时的冷嘲热讽,陆安珩的心情更愉悦了,一门心思全扑在编数学书上了。
虽然陆安珩早就琢磨出了编写大纲,然而编书并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因着陆安珩提出了一系列的新鲜概念,即便是姜锦修这六个声名赫赫的隐士高人也感到颇为费力。一则是编书的形式与以往的书本大不相同,二则是标点符号加上新鲜费脑的例题,着实让这些学富五车的大佬们也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