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涨了不少。元德帝病好后总带着太子议事,在御书房中甚至直接让太子读折子做评判,再与几位大佬仔细商讨解决之法,俨然是打算彻底放权,让太子尽快熟悉皇帝的工作任务。
陆安珩也没少被姬玄往御书房提溜,也不给他下具体任务,杵在旁边当壁花,偶尔出个声便成。
倒是让陆安珩和太子混了个七分熟。
陆安珩之前和太子的交集并不多,哪怕中间有个齐琛做联系,二人也没说过几句话。主要还是陆安珩太宅,平日里除了上班就蹲在家,交际圈窄得简直让人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混官场的。
太子就忙多了,除却东宫那拨人,还得担忧一下不省心的弟弟们时不时给他挖下的坑,上头又有已经上了年纪的元德帝,太子的处境也很是微妙。不能表现的太弱鸡,免得被亲爹嫌弃,然后被弟弟们干掉。也不能太出众,以免上了年纪的帝王生出忌讳之心。
太子这活计,真是个折磨人的差使。
好在太子本身素质过硬,撑了这么多年还能让元德帝将他当成最重要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这个智商情商,陆安珩是绝对服气的。
然而太子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别看元德帝已经为了稳固太子的地位而下狠手收拾了二四皇子,又大方放权给太子,怎么看太子都是最大赢家,东宫如今真的是大出风头,无一人能掠其锋芒。
照理说,太子应当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和苦逼二字绝对不搭边。
然而陆安珩敢用自己最近暴增的情商和演技发誓,自己绝对在太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忧虑之意。
要是搁以往,陆安珩定然不会多嘴。不过近来陆安珩和太子也混熟了,情分也不错。陆安珩对自己人又素来掏心掏肺,一见太子这样儿,陆安珩就忍不住嘴贱了一回:“不知殿下因何发愁?”
太子苦笑着看了陆安珩一眼,心说这问题自己还真不好答。为何发愁?当然是底下那帮膨胀作死的家伙给自己闹出来的难题了!父皇这一连串的举动下来,似乎让不少人觉着他已经病入膏肓,这是在为太子铺路了。
认真想想,这思路也没毛病。问题是这帮人在碰上太子的时候,恭敬地简直跟见到了元德帝一般,这问题就大了去了。太子心里已经掀了桌,恨不得将这帮蠢货通通拖出去打死。且不说这样的行为到底犯不犯忌讳,父皇身子状况未明,你们既然还敢一脸喜色看着孤?怕是活腻歪了吧?
然而这帮蠢货还是自己这条船上的人,太子也只能私下里狠狠地敲打了他们一番,满腔怒火却没能爆发出去。再加上担忧元德帝的身子,即便元德帝几乎已经将帝王的权利都交给太子了,太子心里也没多大喜悦。
说实话,当年几个皇子对太子产生威胁时,太子确实盼着这一天。然而元德帝干脆利落地收拾了不安分的皇子,一心给太子铺路时,太子心里对元德帝的父子情又占了上风,恨不得元德帝再多活一百年,自己不接这个班也成。
只是想了想元德帝当日和自己的密语,太子也知道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只得潜心努力学习帝王之道,为元德帝排忧解难。
姜锦修皱了皱眉,一把将陆安珩给拽了过来,沉着脸嘱咐道:“你最近老实点,别惹事儿。我总觉着不大对,那秃子怕是正憋着什么大主意。”
陆安珩听了前半句话还吐槽,心说自己最近稳重得很,也没惹事儿来着。正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就听到姜锦修后头的话,再看看姜锦修难得凝重的表情,陆安珩也正经了起来,严肃地点了点头。
而后,元德帝就在朝堂之上宣布了一个重磅炸.弹,将百官们全都给震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