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琛说, 正朔帝拿围场之事大做文章, 发落了几个王爷后, 陆安珩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齐琛见状,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和夫子有话说。
小汤圆等人会意, 轻手轻脚出了门, 顺带将门关好, 又留了两个护卫在门口看着, 免得有人来打扰他们。
陆安珩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见其他人都出去了,陆安珩也没打算和齐琛打哑谜,直接开口问道:“你能确定,我坠马之事, 绝对是意外吗?”
齐琛点头:“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们都查过了, 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那条蛇也找出来了,已经被打死。其他几位皇叔应当没有那个能耐在围场做手脚,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思,又图什么呢?我也大了,又有儿子, 他们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该歇了。更何况, 除了被皇祖父圈禁起来的那两位皇叔, 其他的皇叔还挺规矩的。说句僭越的话, 父皇这么做,委实有几分不妥。”
陆安珩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无奈道:“你都觉得有几分不妥了,其他大臣也未必看不出来。陛下圣明烛照,怎么会看不穿这一点,怕是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只是苦了自己了,刚醒来又得躺枪。万一那几个王爷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可真是冤死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你们兄弟斗法,连累我这条小虾米遭殃,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以前也没觉得正朔帝这么坑啊。
陆安珩再次怀念了一番元德帝的好,心说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元德帝对自己的一片爱护之意来,正朔帝这个突然给自己挖坑的帝王可真的差远了。
当然,这话陆安珩也就在心里吐吐槽,连齐琛都不敢说。倒是齐琛听了陆安珩的话,眉头皱了皱,沉思了许久,接着低声道:“可是我查了好几次,确实没查到什么东西。若是皇叔们动了手,怎么着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底下的人再废物,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到。”
陆安珩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本来就不是走的高智商权谋路线,再加上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让他耗费脑细胞去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想到这事儿的根子还在自己身上,陆安珩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还不如先昏迷着,免得让那几个王爷的仇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陆安珩和那几个王爷没什么交情,这会儿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几个王爷学生,连忙问齐琛:“那瑞王他们呢,没有被罚吧?”
齐琛摇头:“小叔叔他们素来不过多干预朝政之事,父皇对他们倒是没什么怀疑之心。这回罚的,是四五六三位皇叔。”
很好,老二老三被先帝圈禁,七到十二一直跟着齐琛混,年纪又小,当年夺嫡什么的根本就没他们的戏份,所以才能逃过这一次?
陆安珩都觉着自己这个逻辑太通顺了,可是陛下想要对兄弟动手,也不至于干得这么直白吧?
这不是平白落人口舌么?
每回碰上这样的事,陆安珩就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烦躁地挠了挠头,陆安珩直接将这个问题给扔到了脑后,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的实绩摆在那儿,智商在平均线的帝王都能拎得清,把自己当成一个吉祥物可比干掉自己划得来得多。
正想着自己应该在安全区内呢,陆安珩突然又想到,皇帝是对自己放心了,被他激怒了的王爷们会不会从自己这儿下手反击,那就得打个大问号了。
陆安珩暗自骂了一声坑爹,而后眼珠一转,突然问道:“阁老们对此事有何反应?”
齐琛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和我一样,劝了父皇许久。然而父皇这回是铁了心要办了三位皇叔,不管我和阁老们怎么劝都没用。”
陆安珩眉头紧锁,食指一搭一搭地敲着床沿,完全想不明白正朔帝这回到底唱的是哪出,也只能提醒齐琛一句,最近要多加小心。
齐琛的反应极快,早就想明白了陆安珩担心的事情,立即接过话头道:“夫子您安心养伤便是,朝中若是有人敢对夫子不利,我定然要他们好看。”
陆安珩欣慰地看着齐琛,心说自己这夫子真是没白当,能教出这样一个省心的学生来,真是让人自豪。
不过陆安珩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既然他都察觉到危险了,肯定不会跟个傻白甜似的把筹码全都压在齐琛身上。
正朔帝这回的动作太奇怪,朝中上下正在为此发愁。尤其是以往与那三个颇有点交情的人家,那真是愁的觉都睡不着。生怕陛下清算起来将自己也搭进去了。
陆安珩虽然自己想不明白个中内情,架不住他有个强大的外挂啊。
姜锦修听到陆安珩醒过来的消息后,也从别院赶了过来。恰好和齐琛来了个前后脚,齐琛刚走没多久,姜锦修就来了。
陆安珩见着姜锦修,那真是立即就放松了下来。智商担当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再费脑细胞了。
在姜锦修面前,陆安珩一向没什么规矩,直接开口问道:“师父,陛下这回突然对三位王爷下手,到底是何意?”
姜锦修轻飘飘地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