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来孝敬,但是对于这些钱财的来源,她一向是不打算搞得多么清楚明白。
只要不妨碍她花钱就行。
此时听了胡夫人将承恩公府和通宝银号的关系解释清楚后,太后只觉得头疼得紧:“既是如此,为何早先时候不说,偏要等到这时候才来求我?”
胡夫人道:“这次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本以为陛下还病着,不能见人,这事也就搁置了,还要过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家里就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您知道的,老爷一向如此,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想让您烦心的。”
“可老爷他千算万全也没想到,江西那一对渔民夫妇竟然千里迢迢跑来京中告御状,而太子和大皇子为了争先,动作竟然这样的快,快到我们根本来不及整理和防备。”说到这里,胡夫人声音里带了几分狠劲儿,“这可都是咱们自己家里的生意,若不是这门生意,承恩公哪里来的能耐给您年年上进这样多的银钱。”
太后瞥了胡夫人一眼,见她是真的急了,说着说着额角的汗就要滴下来。
从胡家年年送来的银钱数额来看,太后就知道,承恩公做的事情可能不算多么合法,她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觉得毕竟自己是太后,承恩公府也有自己的特权,想来会有人上赶着送钱上来孝敬。
只是没想到承恩公府竟能作得这样的大。
此事已经很难有转圜的余地,太后冷着脸对胡夫人道:“你们若是提前跟我说了,我跟他们兄弟两个早早打好招呼,这事也不难办。”
可现如今两方人马都铺开了,正想借着查办这个案子较劲儿,在皇帝面前露脸,现在要他们收摊,也实在是太难了。
况且太子和大皇子不止自己一个,两人明里暗里争了这么多年,都有了支持自己的人马和派系,面对对于如此赚钱的营生,谁人不眼热?
即便老大和太子不眼热,底下人也能不眼热么?既然得不到,还是毁了才是正经。
而她身为太后,甚至不能对着他们明说此事,否则自己多年下来经营的形象也怕是要毁于一旦。
胡夫人还在挣扎:“太后当真不给我们府上想个法子?”
哪怕没了银号,能不降罪也是好的。
太后道:“皇帝这两天病好了不少,怕是不日就能早朝。这事我不能插手,如果我现在插手,皇帝先驳了我的面子,那么日后皇帝不应此事,连个在后头给你们说好话的也没有了。”
胡夫人觉得太后说得有理,但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可是……”
太后接着道:“依着我的想法,还是让胡莱先去跟皇帝说明此事,求得皇帝恩典。另外,你们自己也要想法儿,不要让太子和老大的人查到你们头上去,在中途就将线索断掉。在外头做事,有些手段是必须的,要知道,死人才是最好保守秘密的。”
胡夫人看太后说得坚决,也只得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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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此事出了力,着人协助四皇子萧攸查办此案,大皇子也不甘示弱,在其他进度方面也另有突破。
两方人马一起办案,很快就弄明白了通宝银号的所作所为。
只是钱庄的大掌柜蔺通自杀,顺着线索不好继续追查下去,案件的追查自此陷入了僵局。
皇帝的病终于好了起来,虽然还没好到能上朝的底部,但已经开始见人和批折子了。
来议政殿的第一天,皇帝发现发现太子把政务打理得还算不错,虽然不说多好,但至少没有大的破绽和问题。
皇帝回到乾清宫后,第一个过来求见的人,是承恩公胡赉。
皇帝许久不见胡赉了,一见到他便笑道:“舅舅怎么来了?”
胡莱一见到皇帝就跪下了,老泪纵横道:“皇上,老臣糊涂啊!辜负了皇恩,也辜负了太后的信任!”
皇帝被他这高昂的一呼吓了一跳,忙叫庞安扶起来:“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舅舅快坐下来说。”
胡赉却坚持跪在了地上:“皇上叫两位皇子在查的那家通宝银号,和老臣有着不小的关系。只是当初成立这家银号非只为敛财,原本是怕地方收不上银税,国库空虚实,才想了这个法子分担地方的财税压力。起初是想着为了朝廷,为陛下分忧。”
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
胡赉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道:“可谁知底下人不听命令,在下面胡作非为,这才叫这正经的好事变成了坏事,老臣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竟在地方上如此胡作非为,但作为当年成立银号背后的主家,的的确确也有失察之责,还望陛下赎罪。”
皇帝对于舅父胡赉的说法将信将疑。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虽说不上是个多么明白的人,但心里也能清楚,承恩公和胡家绝对没有胡赉口中所说的这样清白,都是一心为了朝廷才犯下此过错。
可不论事实如何,如果太后和自己的母家承恩公府胡家出事,的确也使打他这个做皇帝的脸。
他这些年名声并不算好,这件事情在南边由闹得这样的大,御史台和内阁重臣都盯着此事,若是这件事跟他母家扯上关系,他这原本旧算不得好的名声只怕会变得更坏。
即便心中不愿,这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