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子弟,人抓到了刑部大牢,如今还没放出来。百官中就有几个人儿子或侄子被抓走的例子,递折子的正是他们。
“太子殿下要拿人自是可以,但不该连个理由都不给,且抓去的还是刑部大牢。”有人开口道。
“幼子虽顽劣了些,可万万不敢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微臣实在想不出他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又有人道。
皇帝听着这几个朝臣的“哭诉”,表情一直淡淡的。
片刻后,他开口道:“太子做事自有章程,诸位何不耐心等个几日?”
“陛下明鉴,微臣自然相信太子殿下的英明,只是……幼子体弱,在那天牢里如何能捱过去,只怕再耽搁几日身子受不了啊!”一个四十来岁的朝臣一边说着一边做痛哭流涕状,朝皇帝磕了头道:“若犬子有错,臣自不敢包庇,但如今没个说法,就这么拿了人去……”
皇帝挑了挑眉,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刑部的一个官员,道:“你朝这几位爱卿说说,太子着你们拿人的时候,怎么吩咐的?”
刑部那人一脸淡定地朝皇帝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昨日命人查封了一处暗/娼/馆,那馆子里的管事和底下的姑娘、小倌儿们都是大周人,这帮大周人专门利用京城的勋贵子弟打听朝中动向。太子殿下吩咐我等拿了人,是为了确认这些公子哥是否与大周人有勾结。”
他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炸了锅一般。
有人面色尴尬,有人面色惨白,有人则红着脸辩解,说自家儿子或侄子向来稳重持守,绝不是那浪荡之人。但大部分家中无人牵涉其中的朝臣,注意力则集中在了“大周人”这几个字上。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有一个朝臣开口问道。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开口道。
那人问道:“京城花街上那些妓馆和男风馆都是在衙门里备过案的,这帮勋贵子弟为什么好端端的花街不去,要去暗/娼馆呢?”
“呵呵。”皇帝冷笑一声,示意刑部那人继续说。
“因为那暗/娼馆伺候的人花活儿多呗。”刑部那人道。
他话音一落,在场好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牵涉其中先前还在求“公道”的那几个人,则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事原也不怎么光彩,朕本想等事情有个结果了再知会各位爱卿,偏偏诸位等不及,非要在早朝上讨个公道。”皇帝开口道。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朝臣越发懊恼不已,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还有人要问吗?”皇帝开口道。
那几个各个面如土色,自然没有心思再问什么了。
经此一遭,他们心里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贸然再开口。
李熠不知是何缘故,这日一早发了烧。
太医过来诊治了一番,也没找出李熠发烧的缘故,便先开了一副药给他。
李熠喝了药之后便蔫蔫的,窝在榻上不愿起来。
十方总觉得李熠这病来得蹊跷,心中那隐约的不安感若隐若现,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你昨日在宫外,到底做了什么?”十方开口问道。
李熠看着十方,半真半假地道:“孤做了兄长不喜欢的事情。”
十方一怔,问道:“你不会是去……那种地方了吧?”
李熠失笑,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他如今病着,唇色略有些苍白,看着比平日里那样子更乖顺了许多,倒是让十方都不忍心追问了。
但实际上,李熠并没有撒谎。
他的确是做了十方不喜欢的事情……
他那一道命令,杀死了许多人。
十方既是修行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的。
这日午后,那馆子里的大周人便在京城闹市被斩了首。
大周人在大宴的京城做细作,能有今日并不令人意外。
但他们的死,却引来了一系列的问题。
一是昨日那几个家中被拿了子侄的朝臣,他们不得不担心子侄的处境,甚至还要连带着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万一不慎子侄折损又牵连了自己,那才是真的祸不单行。
二是被李熠此举彻底激怒了的大周人。
李熠所料不错,京城的确还有别的大周人,而且不止一个。
而他下的这个命令,成功地让对方提前有了行动。
次日便有朝臣递了折子上去,折子里说到的问题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当朝大殿下的身世。
当日李熠病尚未好,依旧没去早朝。
可此事在早朝后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殿下,您如今还病着呢……”东宫里,霍言声一脸担心地开口道。
李熠没理会他,开口道:“替孤更衣,孤要去御书房。”
霍言声原是不敢使劲儿劝他的,但到底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便大着胆子道:“殿下就算再担心十方师父,也要顾忌自个儿的身子,况且陛下想来会有圣裁……”
“你猜那帮朝臣会如何编排他?”李熠开口问道。
“左右也不过是流言里那些话吧。”霍言声道。
李熠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不了解他们。”
李熠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