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死了敛月。”
小孩没有办法停止抽泣,每一声的抽泣都像是凌迟着他的心,“那天,是我赶她走的。”
“你站起来。”
“虞敛月没有死,她只是狠心又一次抛弃我们而已。”
“可他们都说……”
沈恪之吊起小孩的毛衫,陡然把他女儿拎到半空中,“我再说一遍,虞敛月没有死,她也不会死。”
一旁收拾起打碎的乐高玩具的南妍妍仰头去看他,“我煮了一锅南瓜浓汤。”
“滚。”
“沈恪之,你千万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伤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你有资格议论她吗?沈攸寒刁蛮任性的那一套到底是谁有意灌输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南妍妍情绪低落:“我只是……”
沈恪之睡得更沉些。
那个画面越来越贴近他的世界。
“沈总,MIF资金周转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公司高管相继离开,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太高了,违反了很多地方的反垄断法,沈总,我们要是没有替罪羊,很难熬下去。”
南妍妍从来视他的话为狗屁。
留在沈宅的南妍妍抓住了这个机会,“恪之,我们结婚吧,我心甘情愿去坐牢。”
“就算是个假妻子,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沈恪之答应了。
他疲于应对虞敛月消失以后的所有事。
甚至有一瞬间觉得有意思的在于,虞敛月要是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就算在阴间也会被自己气醒的。
婚礼草率而简约。
顶着一张麻木的脸,就这么进入新的人生旅程。
终于,在婚礼顺利进行的这一刻,他承认她不会再出现了。
只是他没想过,MIF的事很快出现了反转,用不着任何人的牺牲了,南妍妍根本就不用做他名义上的妻子了。
可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怪力引导着,南妍妍总有黏着他们的办法。
他想尽一切办法切割这段关系,补贴赔偿数千亿的资产都可以转给那个女人。
但南妍妍总有办法留下。
他后来甚至怀疑,有什么剧情总推动着她靠近自己。
这天。
清明,他临别前客厅里是沈攸寒和南妍妍趋近尖锐的争吵。
听说南妍妍还在谋划什么秘密怀孕,简直对于两人没有半点关系的人来说,天方夜谭。
可……沈攸寒较了真。
“你别以为你生个东西出来以后就能挤掉我的位置!”
“就算我不生,你爸爸也未必会把公司给一个臭屁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 ……
争吵永无止境。
相比之下,她的坟头安静又青草荒芜。
他坐在她的墓碑前,“虞敛月,你可真是狠,狠到真正彻底抛弃了我们……你那什么无下限的低胸装,让我紧张了一整天,结果你告诉我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穿了?”
“我要是不爱你,你会有机会蓄意接近我吗?”
“真是个傻.逼女人。”
他拔下她坟头的柏芝,折了一段,插在自己心脏那胸口的口袋里。
转身,他从风水最好的山头一跃而下。
会痛吗?
是和她一样的痛吗?
这样的痛,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沈恪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