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袖手旁观

乔小橙默默蹲下来，开始翻尸体。前面是个小窗户, 冷不丁小周朝窗户外开了两枪, 乔小橙抬起头，只看到一团爆起的血花。

小周一把将她拉过来, 说：“对面有人，别靠窗户！你来试试。”

乔小橙说：“我？！”她把枪举起来, 但是瞄了半天, 根本就连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半个。突然有点尴尬, 我莫不是瞎了吧？乔小橙说：“那个……”

小周站在她身后，替她压枪，说：“别着急，对方躲起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贴得很近, 呼吸似乎吹到了耳垂后, 乔小橙全身如过电。但这时候不是走神的时候, 她很快集中精神,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一个影子在窗口一晃。

她刚想开枪, 小周已经替她抠动板机, 一瞬间已经十发子弹送对方归了西。

乔小橙在瞄准镜里清晰地看见对方倒地, 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她刚要说话, 小周说：“嘘。”乔小橙不明所以，小周拉着她, 慢慢走出厕所, 然后瞬间往楼梯转角的方向扔了个手榴弹。

砰地一声巨响, 乔小橙觉得地板都晃动了一下。楼梯残渣乱飞，一团血肉被抛上天花板，很快又摔落在地。一声闷响如鼓。

乔小橙一身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梯转角那里居然蹲了一个人，准备阴他们。

她小声问：“你怎么发现的？”

小周说：“一半经验，一半直觉。目力不及的地方注意防患未然。”

这时候，天空中的击杀数，小周5个，洪武3个，阿杜1个，乔小橙1个，唐梨也有1个。乔小橙跟在小周身后，发现小周一直留意周围。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乔小橙在身后，就认为身后安全。

乔小橙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予他队友的辅助，心里愧疚，难免就更小心了。

突然，她发现右上方草地里有个影子正在移动，来不及跟小周开口，立刻几梭几弹过去。

她第一次自主开枪，连手都是抖的，射击目的自然也不太稳，但是对方身上仍然爆出几团血花。乔小橙大受鼓舞，也不管那人死没死，一口血打了十多枪，终于天空中，她的击杀数变成了2。

小周微笑：“不错，有进步。”

乔小橙刚要说话，小周抬高枪口，对着她身后又是几枪。眼看天空中他的击杀数变成了6，他说：“没有头盔的情况下，爆头是一枪致死。其他地方大约需要击中目标十次才会毙命。头盔有白、蓝、黑三种，白色要多补一枪，蓝色两枪，黑色三枪。”

乔小橙心里一惊：“你刚刚，只是在测试道具？”

小周没答，又说：“这里杀人最多的枪，或许可以带出去。还有头盔，也可以留意一下。”

乔小橙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时间夹角确实有可以带出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不是自然生成，就放在那里等人取走的。

它们可能本身是这里普普通通的死物，只要时间夹角一被疏通，立刻就会消散于无形。但正是经过无数次使用，沾染了无数时间残碴，才凝结成可以抵挡时间冲刷的重器，可以被带进每一个时间夹角。

乔小橙突然想到自己的斧头，当时那把斧头也只是她随便从农舍里捡的普通斧头罢了。

她说：“好。”

小周向前带路，两个人沿着墙绕过一栋房子，小周突然停下脚步，乔小橙差点又几梭子弹过去。小周按下她的枪，摇摇头，右侧传来唐梨的声音：“小周！”

乔小橙看过去，这才发现稍远处大石头后面，躲着唐梨、冬瓜等四个人。显然，他们也并不信任洪武，最后还是走散了。

然而小周没动，不仅没动，还躲回了转角。乔小橙当然也就没过去。唐梨说：“枪法不错啊。”

小周翻进窗户里，说：“立刻离开，不然我开枪了。”

唐梨说：“别这样，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不放心洪武和那个阿杜。在这里我们才应该是立场相同的朋友。”

小周的回应是几声枪响，唐梨不说话了。很快，外面再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是带着冬瓜等人离开了。

小周带着乔小橙又把这个屋子搜索了一遍，这才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离开小房子。

外面停着几辆车，小周每辆都试了一下，最后选了辆摩托车，说：“走。”

“这些车都能开啊？”乔小橙惊喜不已，坐到后座。小周一轰油门，摩托车瞬间离开草地，在宽阔的公路上风驰电掣。一瞬间，乔小橙只觉得长风灌入颈项，人有一种乘风飞翔的错觉。

她下意识抱紧小周的腰，然后发现他腰身极为紧实，没有一丝赘肉。她想松开，但是车速实在太快，没办法，又只得抱紧。

感觉到小周身体略微僵硬，她更尴尬了，问：“我能在车上开枪吗？”

小周的声音像这风，有点干，说：“高速移动的情况下，要击中目标很难。”

乔小橙试图瞄准了一下周围，果然觉得头晕眼花。她说：“那我们这样，目标会不会太明显了？”

小周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却一直在打量左右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