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温始在朝堂上呵斥兵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两人行事不端,随后把两人外调出京。同时训斥大皇子疏于差事,夺了他手中权势,让他在家禁足三月反省反省。
早朝上,众人纷纷噤声,没想到陛下竟对大皇子如此不留情面。疏于差事的皇子啊,得到这个评价,距离储君之位岂不是遥远了。
大皇子站在朝堂上,听完宣读的圣旨后,整个人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
“大哥,还在上早朝呢,莫要失态了。”身后的温慕抬手扶住大皇子,等大皇子回头看他后,温慕压低声音,冷笑说道。
大皇子生生打了个冷颤,直直望进温慕的眼睛里。
这一切,就是来自封易的报复吗?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儿子,为何父皇要偏帮封易,为何父皇要断他当储君的希望?
“大哥你怕了吗?”温慕微微歪头,笑着看大皇子。
这样的人,若不是占着长子的位置,当真是连把他视为对手的念头都没有。
大皇子猛地站直,不再让温慕触碰自己。
温慕感受到从上首投来的目光,垂下眼,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早朝结束后,旧居深宫吃斋礼佛的太后难得露面,宣大长公主进宫,把温始的意思透露给大长公主。
离开皇宫时,大长公主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没有了刚入宫的矜贵自持。
另一边,陈忠亲自走上一趟,向苏贵妃和温桑若宣读温始的旨意。
在圣旨中,温始亲口点评温桑若“行事不端,性情肆意”,罚她“禁足一年”,并且要在帝都郊外的白马寺吃斋念佛一年,为皇太后祈福。而苏贵妃“教女不严”“管理后宫不利”,从贵妃尊位被贬为从四品苏嫔。
旨意宣读完毕,陈忠将圣旨收拢好,望着那一脸惨败的一对母女,温声道:“苏嫔,大公主,请接旨吧。”
“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下这般旨意,陈大官,陛下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本宫。不行,本宫要去见陛下,要问他个清楚。”
陈忠束手站着,稍稍为边上退开一步,没有让不顾形象扑上来的苏贵妃碰到他的衣角。
陈忠望着那雍容华贵的苏嫔,心中轻叹,陛下会对苏嫔荣宠至此,更多的是看在她入宫伺候自己多年,而且性情沉稳大度,但这样的性情却是流于表面,苏嫔让陛下失望了。
苏嫔做的很多事情根本不经查,昨日温始让陈忠去查了一下苏嫔这几年做的事情,当即怒气上头。
尤其是知道苏嫔还曾经想要帮温桑若得偿所愿嫁给封易,要置秦舒于死地后,温始就更加容不下她了。现在她还能是从四品嫔位,这已是温始看在她伺候自己这么多年的份上了。
“苏嫔,陛下在旨意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些年您做了什么事情,您该心里清楚。”
苏嫔一震,她这些年做了什么……
是啊,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打压一些年轻受宠的妃子不过是常态。而三年前,宫中有一位受宠的徐婕妤突然跳井而亡,这也是她的手笔。
可陛下从来不怎么关注后宫之事。他乃天下雄主,自来很少关注后宫,更不会派人去查这些事情,为何这一次……为何这一次……
教女不严?
苏嫔凶狠的目光转向了温桑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冲着温桑若吼道:“是你,是因为你对不对!告诉本宫,是不是因为你,什么教女不严,你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温桑若跪在地下,沉浸于自己居然会被父皇赶到白马寺的哀怨情绪中。她昨日还心生侥幸,觉得封易没有把自己的人留下来,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今日就突然发现东窗事发了。
他为何要这么对自己,明明以往,他是待她最好的人。
皇宫中母妃对她的好掺杂着利益,父皇待她也好,但只是相对其他几位公主来说,唯独封易一人,每次她受了委屈他都会为她出头。
可如今,为何他不仅疏远了她,还把刀刃指向了她?
温桑若头痛欲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待她疏远的呢?
好像是……她对他升起了不该有的觊觎之心之后。
原来如此吗?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温桑若陷入自艾自怨情绪之时,就听到了苏嫔对她的大吼。温桑若身子一颤,不敢面对这般歇斯底里的苏嫔。
陈忠望着这几乎像是母女反目的闹剧,轻叹一声,冲着两人行了一礼就退出去了。
宫殿之外阳光明媚,懒洋洋洒在大地上,但这皇宫之中,又埋有多少肮脏的事,又有多少阳光透不进去的阴霾角落呢。
宫殿内,苏嫔依旧在追问温桑若昨日发生了何事,温桑若死死咬着唇不敢说出来,若是她说出来,母妃估计会恨死她吧。
即使现在苏嫔已经恨死她了。
“你不说是吧,好,瑶夕那贱婢呢,让她滚过来与本宫说。若是她不说,那就把她的舌头拔掉,十指砸断,然后直接投井而死吧。”
苏嫔环顾四周,见没有宫人动起来,脸色有些扭曲,“怎么,是觉得本宫朝不如夕不乐意听本宫的吩咐了?就算本宫只有从四品,也是你们的主子!”
那些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