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真正落实封易陷害十二皇子的事情。
“朕当日让太子移去太子府,到底是何原因,太子应该心中有数。”封远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如此作态,反倒让朝臣疑惑起来,左右对视一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他们不信太子会自乱阵脚去陷害个未满三岁的孩童,但……
封远话音刚落,封易便猛地抬头,“父皇,您非要置儿臣于死地吗?您是天子,您想要什么结果,就必然会得出什么结果。
儿臣问心无愧,若问及原因,儿臣只能想着因自己是高家外孙,所以便一直不被父皇所喜。”
“放肆!”封易将那些过往赤.裸.裸说出来,就好像遮羞布被揭开一般,让封远下意识就呵斥反驳,“你在质疑朕?”
“是。”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来人,把那些证据念出来。若太子无话可说,便将太子请去宗人府住上一段时间,让宗正彻查此事。”封远吩咐。
宗人府的职责是管理皇家宗室事务,让宗人府涉足此事,的确无可厚非。
“若太子与诸位爱卿担心只有宗人府彻查此事会出现纰漏,可三司会审。”
所谓三司,乃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三司会审多用于一些特大案件。
“陛下……”刑部尚书硬着头皮出声,太子可是君,让他们这些臣子审问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三司会审,够对得起太子的身份了吧。”封远冷漠地瞥了刑部尚书一眼,把他后面所有话都逼了回去。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人不敢再说话。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封易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勾唇笑道:“那请父皇把你的证据摆出来,让儿臣和朝臣无话可说,然后再决定是让宗人府审儿臣还是让三司审儿臣。”
封远只当封易是在故弄玄虚,他一个眼神过去,内侍总管上前一步,展开书卷,把上面的内容一一念出。
有十二皇子奶娘的证词,说了封易曾经给过十二皇子一个玩具,有接触便会中招的慢性毒附在那个玩具上,如果多接触超过半个月时间,就会毒入膏肓,再无可救。有太医院院正的证词,证明了有毒这件事。有来自柔妃宫中三等打扫宫女的证词,说封易宫中的人曾经收买过她。有柔妃最信任的宫女墨雅的证词,也说封易曾经收卖过她……
这么一番证词念出来,朝堂暂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封易身上。
“封易,你可还有话可说?”
出乎封远的预料之外,封易对此非常平静,他抬起头,从容问道:“除了这些证据,父皇还有什么证据?”
封远眉心蹙起,事到临头这个孽障为何还这么平静?是故作姿态,还是……当真有所底气?
到了这时候,封远也不得不承认,糅合了封氏血脉和高氏血脉的孩子的确出众。
只可惜,封易越出众,越是留他不得。
“自然还有其他证据,但如今这些,已经够让宗人府介入调查太子了吧。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好,儿臣请求父皇让这些人前来金銮殿,儿臣要亲自与他们对峙。”
封远目光一凝,不知道封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事情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信事到如今封易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陛下,与礼不合啊!”内侍总管提醒。
封远好像没听到一样,干脆回道:“好,如你所愿。朕就让你无话可说。”命人将这些提供证词的宫人和太医寻来。
封易依旧跪着,背脊挺得笔直,嘴角缓缓勾起,笑得从容又雅致。
花了大概半个时辰,这些人全都被带到。所有人都有些不安,缩在朝堂一旁。
内侍总管将他们的证词复述一遍,然后为了确认,出声问道:“这是你们的证词,对此可有异议?要知道,如果你们说有异议,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行。翰林院掌院等人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太子被收监到宗人府,这会对太子的威严产生严重打击。
翰林院掌院深吸一口气,理了理他的衣襟,刚要往旁边踏出一步,谁想那些证人中,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上前一步,盈盈行礼,“奴婢乃柔妃娘娘宫中宫女墨雅,不敢欺瞒陛下、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大人,当日的证词,是墨雅迫于陛下与柔妃娘娘的威势做的假证词。
虽知这是在欺瞒陛下,但奴婢是担心自己说了真话,这些真话会被掩埋,无法在朝堂上说出来。奴婢这条贱命不足为惜,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蒙受这等冤屈。”
墨雅言语清晰,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道。
“贱婢,你在说……”内侍总管怒喝一声,正要打断,太医院院正也跟着说话了,“臣与墨雅姑娘的苦衷一致,那些证词只是权宜之计,老臣是想留着这条贱命为太子殿下辩驳,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那个摇铃上没有任何毒,老臣以我苗家百年医学世家的名誉起誓,所言句句属实。”
又是一番狠狠打了封远脸的发言。
朝臣们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