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原邵阳被那一句“二哥”给震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这可是傅景丞第一次叫他二哥。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刁难道:“你别给我整这些虚的,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都是假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有前科的人?”
“我——”傅景丞憔悴的面容难得浮现了迷茫的神色,“那我该怎么证明?”
“行了,二哥。”原斐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今天谢谢你,你该回去了。”
“卧槽!原小斐你有没有心啊!过河拆桥是吧!”原邵阳扑过去勒住了宝贝弟弟的脖子,“你跟我一起回去!”
原斐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原小斐,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原邵阳掐着他的小脸威胁道,“你现在还是不是原家的人,啊?”
“咳咳咳咳……”傅景丞抵着干燥的唇咳嗽了几声,冲原斐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宝宝。别担心我,你回家过年吧。”
原斐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心,“……好,我们先送你回傅家老宅子。”
吊完两瓶水,高烧转为低烧,原邵阳再次充当起司机,把人送回了傅家老宅子。
“到了,傅大爷。”熄火停车,原邵阳懒洋洋地撑着方向盘,“好走不送。”
傅景丞揉捏着手心里软乎乎的小手,眼神粘腻得像是滚烫的糖浆,“宝宝,路上小心。”
原斐“嗯”了一声,“照顾好自己。”
“那我走了……”嘴上说着要走了,却又握着他的手亲了亲,用哑得只剩气声的嗓音腻腻歪歪:“宝宝回去后会给我打电话吗?”
驾驶座的原邵阳忍无可忍,用力地拍了一下喇叭,“傅狗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别他妈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好了,你快回去吧。替我和爷爷说一声除夕快乐。”原斐也被他弄得面红耳赤的,稍稍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小小声回道:“会给你打电话的。”
傅景丞依依不舍地下了车,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车尾完全消失,才转身朝老宅子走去。
***
回到原家,原荣正坐在客厅里看军事频道,听到两个儿子一前一后地问好,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是原斐阔别四年后,第一次回到原家过除夕。三个大老爷们,加上从国外赶回来的小姑姑一家子,也还算热闹。
原斐和小姑姑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两个混血的小宝贝跑前跑后笑得咯咯响,久违的充满人情味儿的烟火气息。
吃过年夜饭,一家子聊了一会儿天,话题却绕不开兄弟俩的终身大事。
原斐应付了几句,借口要上卫生间就溜上了楼。但当他推开了自己的房间,却愣了愣。
里面竟然还维持着他离开原家时的样子,一尘不染,连家具都抛着亮光。
“老头子定期让人打扫着呢,干净得很,放心住吧。”原邵阳跟了过来,“别看老头子吃饭时拉着一张老脸,心里估计都乐开了花。”
原斐沉默了几秒,“我也挺高兴的,二哥,谢谢你。”
“知道就好。”原邵阳骄傲地昂起了脑袋,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等等,我接个电话。”
原斐走进房间里,躺到了柔软蓬松的大床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良久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摸到手机打开微信。
【宝宝,你在干什么?】
【宝宝,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宝宝你别不理我,你回我一下我就不烦你了,嗯?】
……
指尖在屏幕上戳了两下,转念一想,还是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宝宝!你终于理我了!”电话瞬间接通了,男人沙哑急切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我以为你又、你又……”
他的声音极度缺乏安全感,听起来泛着浓浓的委屈和可怜,原斐的心也软了下来,“刚才忙完,烧退了吗,吃过年夜饭了吗?”
“烧没退,吃过年夜饭了。”傅景丞乖乖地回答着,“宝宝,我好想你……我想见你,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原斐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耐着性子轻声哄道:“听话,好好休息,十二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然而这通电话打了就挂不掉了,期间原邵阳一直敲门让他出去打牌,都在男人的哀求下作罢了。
原斐就这么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他抓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傅景丞,你还在吗?”
“我在,宝宝,我在我在……”男人的呼吸声有些粗重,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我在你家门口,宝宝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原斐一下子清醒过来,“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楼下,我想跟你一起跨年。”傅景丞喘着气,“对不起宝宝,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后,眼巴巴的男人终于看见他心尖尖上的爱人向他走了过来。
两人隔着昏黄的路灯遥遥相望。
傅景丞也迈动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