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兄不要这么这么激动,年轻人到底性子冲一些,有什么话还可以好商量。”
仁真子状似好脾气地阻拦着身后的玄师,唱起了白脸。
他看向独身一人的顾之桑,锁着眉头说道:
“顾小友你有所不知,我们也并非无缘无故非要寻你的麻烦,你可听说过‘凶煞之气’?玄门之所以要拿回玉指骨就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天生凶兆之人。”
“那人自生来身体中便带有非常浓厚且强烈的‘凶煞之气’,无法净化也没法拔除,深受折磨二十余年。最近两年他的状况越来越凶险,体内的煞气偶有止不住的时候,若是某天他彻底失控了就会变成为祸人间的大凶物!届时说不定会波及到千万无辜百姓!”
说到此处,认真子稍稍停顿了片刻,以为顾之桑会追问后续,或至少给个反应。
然而那个年轻的玄师只是静静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得仁真子有些尴尬、心下不愉。
他自顾自地继续诉说着玄门大义:
“这些年我们玄门中人一直在想方法解决此事,然而……”仁真子唉声叹气摇着头。
“玉指骨的出现恰是此事的转机,此物历经了雷劫淬炼是再好不过的至阳法器,能够压制邪祟净化煞气!所以我门才想要拿回玉指骨,用来镇压此人身上的‘凶煞之气’,以免阳间陷入不必要的危机。”
“这件事原本是我门中的机密,我告诉顾小友就是希望你能理解玄门做法、明事理,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重。”
说实话顾之桑宁愿这些人直接上手抢,也比仁真子满脸虚假的仁义道德让她更能接受。
看着那张惺惺作态的老脸,她神情复杂,觉得有些犯恶心。
照仁真子的话,如果自己不同意玄门的‘提议’,就是不明事理、至天下苍生于不顾,日后一旦那什么凶兆之人失控为祸人间,自己就是大罪人?
如此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自己,不就是直播间观众们常说的‘道德绑架’么。
顾之桑拄着桃木剑冷声道:“看来今天我不‘献出’玉指骨是不行了。”
仁真子但笑不语。
手机适时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顾之桑看了眼屏幕,是机场发来的即将登机提醒,她抬起头时目光冷咧:
“还是那句话,东西我有但是不给。你们玄门想要借用也可以,结契定约白纸黑字写好拮据,借用的时间和需付的借款都要写清楚,然后公示。”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容。
一个小小的野路子玄师,就想和玄门立拮据、还要公示方外。
该说这个姑娘蠢呢还是说她太天真?
一名身着灰青长袍、蓄着长发的青年玄师略带同情劝道:“小丫头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他们这就是在仗势欺人夺人宝物。
这些玄师中也有两三个人心中反感、认为他们此行和强盗没区别,是被门中挑选出来要求他们参加此行的。
因着种种制约和后顾之忧,他们也只能强忍着不适、硬着头皮过来,能做的就是劝劝顾之桑,让她不要那么倔;
他们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天赋出众的小辈因此事被打击、甚至重伤。
仁真子身后的老头重重冷哼:“冥顽不灵!仁真兄还是不要同此等狭隘自私的小鬼多费口舌了。”
顾之桑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我不喜欢迟到,你们已经耽误了我登机回城的时间。”
她的话在一行人耳中就像是个笑话,那老者连步履都没停顿,直接冲着顾之桑的方向而来。
此人头发灰白个头矮小,穿着一袭干练短袍手持一根长长的白色拂尘,再加上他中气十足的呵声和灵活身法,不看品行倒也有点仙风道骨。
老头儿刚一迈步,就有玄师感慨,“敬兄怕是道行又精进了,那小丫头要吃苦头了。”
布下‘奇门遁甲’幻阵的玄师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引得仁真子侧目:“冯兄怎么叹气?”
阵法师故作深沉:“只是觉得这个顾之桑的确颇有天分,是个不可多得的阵法人才,有点可惜了。”
“是啊,天赋虽好品行太差。”
仁真子语气淡淡,“要怪就怪她没接受过玄门中的教导,养成这样乖张的性子跌跟头是早晚的事情,让敬兄这个当老前辈的教育教育、能改掉她的习性,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说到此事,那敬老道的身位已经靠顾之桑很近了。
不知为何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年轻女人,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被吓傻了。
老道手中拂尘一甩,竟发出阵阵破风的呼啸声,如鞭子似的狠狠朝着顾之桑抽去,眼中带着狠意没有丝毫留情。
那出口劝阻过的青袍青年长叹一声,不忍直视接下来的惨剧,垂眸避开视线。
下一秒,嘶哑刺耳的惨叫声响彻幻阵。
青年玄师听出异样,目露震惊地抬头看向远处,就看到那灰衫老道的身体像破抹布一样,被震得还在半空中倒飞。
惨叫声不是从顾之桑的口中传出的。
而是敬老道!!
他的身体重重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