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警员,恐怕还真能被他得手!
顾之桑凤眼微眯,目光凉薄像在看死人一样,“阿蝉,把他嘴巴合上,还有话要问他呢。”
“得嘞。”仡辽蝉按着梁有康歪了的下巴毫不留情地一扭,顿时从梁有康的嘴里又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痛叫。
他浑身大汗淋漓,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下半张脸已经麻得没知觉了。
顾之桑抛起通宝钱币,稳稳落在掌心,瞥他一眼说道:
“梁有康,84年出生,今年38岁。面相上阳穴鼓起肿胀充血,并且魂魄黑中带有血红孽力,这说明你在三个月前对妻子痛下杀手,将她残忍杀死并且选择抛尸。”
“从你的夫妻宫位中我看到你平日里就是个畜生,对自己的妻子并不好,婚姻中充斥着冷遇和暴力,你性格沉闷、记仇、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诸多的不公平,是土火星象的命宫。”
顾之桑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以合理猜测,你平时就是工友们可以随意拿来奚落的对象,每当这个时候你的心中都充满了狠戾,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们,但是你不敢。
你不敢回击那些身强体壮的工友,回到家喝了点酒就在家里对妻子逞威风。”
仡辽蝉面露嫌恶,“什么品种的大废物!”
“除了夫妻关系,我能看到你选择对亡妻出手的因果是……她出轨了?”
看到女方的官杀偏移混乱,顾之桑忍不住皱了眉头。
出轨对象还不止一个?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当即卜了三次‘问天卦’,得到结果后心头生出怒意:
“她不是出轨了,她是被强迫了。”
“因为你发现了这件事,所以你对她下了毒手,并且从始至终你都知道她不是自愿的,是这样么。”
梁有康这段时间因为身体的变化,每一天都活在对亡妻的怨恨、惧怕,以及痛苦中。
他的神智已经被怨气折磨到不清醒了,乍一听到顾之桑的这些话,像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只余癫狂和恨意。
“她给老子带绿帽子,活该去死!我她妈早就该把那个贱人弄死!!”
“我能杀她一次,变成鬼了我也根本就不怕她来报复,砸死你!淹死你……”
顾之桑阂上双眸,伸出手掌扣住了梁有康的颅顶。
刚才他脱口而出的咒骂,其实已经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承认了他确实是看到了些什么、也确实知道亡妻当时不是自愿的,可他还是杀掉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一想到事情的真相如此,顾之桑就觉得恶心。
她懒得再同梁有康磨时间,毫不留情地动用了被玄学界数百年来列为禁术的‘搜魂’,强行剥夺梁有康的记忆。
随着她的力量触及灵魂,梁有康的眼睛陡然大睁,疼得整张脸都扭曲。
顾之桑进入他的魂魄和记忆时,最先感受到并不是属于他记忆,而是来自另一个人如有实质的怨恨。
那股怨气湿冷,带着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梁有康拖下地狱。
也正是这股异常强大的水鬼怨气,导致了梁有康和赵某身上一系列的变化。
顾之桑已经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了。
是那个含冤而死、背负了荡/妇骂名的可怜女人。
是惨死后还要被投尸深湖、忍受虫蟊鱼蟹钻魂噬骨的亡女。
感受着这如有实质的怨气,顾之桑毫不犹豫,用魂力包裹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拽入了深水中,湖水蔓过胸腔肺腑的窒息感、被啃食血肉的痛苦感都如有实质。
若是一些能力和承受力较弱的玄师,在骤然遭受到如此强烈的共感和负面情绪,很有可能当场失败、遭到重创被阴气反噬,但顾之桑眉头都没皱一下。
很快这虚无的痛苦退散,她看到了在怨恨之下埋藏的许多东西。
她不叫‘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不叫‘梁有康媳妇’,名叫刘纯欣。
虽然生活过得艰苦不富裕,丈夫脾气怪喝多酒就发疯,但她有一个很优秀、很懂事的孩子,这是她在这索然无味的世界里唯一的欣慰。
丈夫好酒又是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大多都被他自己拿出去霍霍了,根本留不了多少给她和儿子。
刘纯欣虽然没什么学历,但她想要出去工作,想让非常节省的儿子过得更好。
可每次一提的时候,丈夫都会用阴测测的眼神说她:
‘你怎么就这么不安分,非要出去招蜂引蝶?’
久而久之她就只敢在丈夫不在的时候,去夜市摆摆摊。
可饶是这样,她的温和、好人缘、甚至是还算不错的外貌,都成了村民们口中‘不守妇道’的罪责。
她和男性朋友多说了两句话,被村里不要脸的混混开两句黄腔,都成了背后被指指点点的理由。
为此她多挨了好多次打骂。
每当她看到丈夫涨得通红的眼睛,她都非常心累,哭着问丈夫为什么不能听听她的解释,可梁有康永远只会说:
你要是不出去浪村里人还怎么说?还不是你不安分!’
所以当刘纯欣忽遭侮辱后,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根本就不认识欺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