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无心,听者有意。
鹧鸪哨这最后一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却给胡八一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想一想自己被大水淹了的家乡,自己爷爷存活的时候,那个家乡风调雨顺,别说跑地龙了,连个雷都没见过。
可后来爷爷死了没几年,就有人看到跑地龙出现水里,那水浪直接把自己家乡给淹了。
由此可见,爷爷当年在村里差不多也是半个守村人了。
不多时候,鹧鸪哨通知了后面的成员纷纷下了车,至于前车发生的守村人的事情,鹧鸪哨和胡八一都表示了沉默,毕竟被一个守村老头干趴下是不太体面的事情。
三叔今天一身崭新的开发商仿古大褂,一派暴发户的打扮,这倒不是说三叔俗气,只是三叔要脸。
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人家村子里,你说你是盗墓的,这说不过去啊。
再这样风俗比较接地气的地方,你敢说你是盗墓的,当地人能让你直接接地府。
三叔今天的借口就很响亮——扶贫!
三叔是一个水果大亨,准备在这里搞一个旱地枣子基地,带动当地的老龄人口一起发财致富。
这个理由不管是从公还是从私,都很体面,而且枣子基地也的确不贵,几百万就能搞个,对于吴老三而言,只要能让我把这地方的墓给翻了,枣子园绝对给你盖到位,我吴老三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果不其然,随着三叔等人浩浩荡荡开入冯家村开始走访,很快惊扰了村长,村长是个斑白的老头,不住的对三叔嘘寒问暖,那感觉,就好像是招商引资的盛况。
而三叔借机,让手下人开始分开找寻合适种枣子的地方,一时间大家伙分开行动,鹧鸪哨,胡八一,黑瞎子三大主力更是直接怼上了村口大合院里的马大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老九,胡八一,黑瞎子笑脸呵呵的走了进去。
院子里数十条汉子齐齐围着三人,整个场面要多火药味就有多少火药味。
胡八一看着众人,眼神转到了那马大胆身上,“朋友,你就是李春来口中的那个马大胆吧!雷怎么没劈死你啊!”
马大胆看着胡八一,眼神不悦,“李春来,他敢出卖我?”
“出卖?他有那个胆子吗?”胡八一道,“只是,他这种老实人说谎起来,真的不咋样,我一眼就看出来李春来是在扯犊子,虽然有雷,但是绝对没死人,因为真正死人,他不会那么平淡,他那种胆小鬼见到个死人能一个月睡不着,更不会平坦坦的给我说死人!”
马大胆看着胡八一,“你嘴很厉害,不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厉害,上!”
大院子里,数十个汉子齐齐一跃而上,手脚呼啸,朝着三人砸来。
鹧鸪哨,黑瞎子,胡八一一看这,乐呵坏了,这一路而来三人和各种不是人的干仗,好不容易来个活人打架,真的是机会太难得了!
鹧鸪哨气沉丹田,劲透臂腕,一腿踹出,无人可挡,有吞吐山河之势!七八个汉子叠罗汉一样趴在地上。
黑瞎子身影突刺,直取敌人咽喉,如大漠孤烟,直来直去,碰着就倒,沾着就伤,下手很黑。
马大胆看此,顿时觉察不妙,冲着为首的胡八一杀来。
这马大胆出手颇有几分武功基础,左脚立丁步,拳锋下扫,攻击胡八一的下三路。
胡八一抓着马大胆的肩膀,一跃而起,直接一招半空夺命剪刀脚把马大胆的脖子夹住甩了出去!
马大胆还没爬起来,胡八一踩着他的心口,乐呵呵道,“就这点本事,还和你胡爷爷动手,勇气可嘉啊!”
马大胆看着胡八一三人毫发无损,而自己兄弟已经倒了一地,看模样对面还不过瘾,还在那踹人补刀,兄弟们疼的在地上打滚。
“别打了!”马大胆道,“都是江湖人,咱家认栽了!认栽了!”
胡八一拍了拍手,“瞎哥,九哥,别踹了,咱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
“对,做生意的。”黑瞎子一把手把那马大胆提了起来,咧嘴笑道,“和气生财么!听说你小子手里有个墓?有这回事吗?”
马大胆看着黑瞎子的狰狞笑容,他哪儿见过这种江湖狠人,马大胆的狠和黑瞎子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马大胆唯唯诺诺,“是有个墓。”
鹧鸪哨道,“墓在哪儿?”
马大胆颤抖道,“不见了。”
鹧鸪哨气的牙痒痒,一把手把马大胆揪了起来,“怎么不见了?”
马大胆被鹧鸪哨直接提在了半空,手舞足蹈的道,“李春来有没有给你们讲,墓挖出来当夜,大雨倾盆,然后一条铁头龙王从渭水河里腾飞而出,来到了咱们这地界和那红光大战一场,然后第二天我带着兄弟们去找那墓,那墓就不见了,墓里的宝贝,也都没了,除了李春来手里的那个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