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太美了...我愿意为了独享这歌声同奥斯汀小姐结婚!”欧文子爵忽然说。 二楼的一个小露台, 只有欧文子爵和霍夫曼。他们所处的位置能听到几个房间里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但又挺安静的,足够他们不受打扰地交谈。 “我以为你更享受做个单身汉, 或者, 至少在40岁之前不考虑结婚的事儿。”一阵夜风吹过,霍夫曼垂着眼睛淡淡说道。 “哦, 那是之前的想法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儿不是常有吗?人们总是对未来有诸多计划, 然而最终呢?哪怕是我这样不去想婚姻的人,偶尔也会考虑要个什么样的妻子...不过我敢打赌, 最终的结果可能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你现在想要同奥斯汀小姐结婚?”霍夫曼似乎对这个话题意外地有兴趣,竟然接着往下问了。 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的欧文子爵没有发现霍夫曼和平常的不同——他对平常不感兴趣的那类话题有了追根究底的兴致。 他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所以我说, 最终的结果可能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对吗?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更何况, 我很清楚, 奥斯汀小姐不会爱上我,而她可不是那种会和不爱的男人结婚的女人。” “欧文, 你一直很有女人缘...”霍夫曼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 在想清楚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前, 一些话已经脱口而出了:“我以为你会非常自信,自信于叫一个女人爱上你...奥斯汀小姐也不会是例外。” “‘例外’?不, 我的朋友, 奥斯汀小姐当然可以是那个‘例外’。你也看到了, 事实上她就不是那种普通的姑娘。对她这种意志坚定、头脑清醒的姑娘,花花公子的那些手段就不管用啦!连这个社会给她的规训, 都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最后被她以冷静、戏谑相待, 您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引导她爱上我,能够成功呢?” “我很清楚,她不会爱我,就是不会爱我。而她若不会爱我,那我向她求婚就绝无可能成功——说实话,有那么一点儿可惜!我并没有说假话,我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音乐就是最伟大的艺术的。” “奥斯汀小姐的音乐造诣确实令人意外。”霍夫曼平静地说:“但这是音乐,不是‘爱’,或许...太轻率了。” “哦,别那样说,霍夫曼。”似乎是手中的香槟令人微醺,欧文子爵反过身来,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抬头看着夜幕低垂、星星闪烁:“我倒是不认为这很轻率呢!你明明也知道,这个社会上多的是比这更轻率的婚姻。” “人们结婚的理由可以是金钱、权势、美貌...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才华?事实上,客观来看,因为一个人的才华爱上他,并想要结婚,这还比较高尚,不是吗?” “当然,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要和奥斯汀小姐求婚的想法。换个说法,也许正是因为奥斯汀小姐绝不会答应我的求婚,所以我才能这样大方直白地说出来——奥斯汀小姐真是个妙人!” “很愚蠢。”霍夫曼评价了一句。 “愚蠢?您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奥斯汀小姐?如果是在说我,我倒是承认,我总是犯傻,把一些事搞得乱糟糟的。但如果是在说奥斯汀小姐,那我可不同意,奥斯汀小姐很聪明...我知道你因为...对奥斯汀小姐有一些偏见,但......” “但你必须承认,奥斯汀小姐是有她的长处的!只凭她今天那番话,她就是一流的社会学家。最好的社会学家是能够跳出‘社会’,以纯然客观的角度分析‘社会’的,这一点上奥斯汀小姐做的极好!” “更不要说,她确实是个化学专家,你或许不知道,她在化学界小有名气。然后她会多国语言,拥有专业歌手的歌喉,会很多很多东西——她真的就是那种会被称赞‘多才多艺’的女孩儿,而她的‘多才多艺’不是抬举的结果,是她的真本事。” “这还是没有提一些你看不上的东西,不然她的美貌和财产,这已经是能叫男人们怦然心动的优点了。” “如果真正聪明,她就会将那番话藏在心里。就像守护宝藏的妖精,遮掩的严严实实,绝不可能让人盗走,更不要说经由自己的口吐露。现在她说出来了,即使她拥有美貌和财产,男人们多做考量,也会将怦然心动压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霍夫曼决定离开露台回房间,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而欧文子爵也大笑着说了自己今夜最后一番见解:“您觉得是奥斯汀小姐不够聪明吗?不不不,我觉得不是!天呐!您今天是怎么了,这样的判断可以说是大失水准了——我以为您应该能一眼看出,奥斯汀小姐之所以将深藏的‘秘密’吐露,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就算男人因此害怕了,又怎么样呢?能有她那样心灵和头脑的女人,难道还真的会担忧结不了婚这种事儿吗?她无意挑战社会规则,大多数时候也能做到随大流,但那只是怕麻烦而已!可是真的要面临一次那样的‘麻烦’,那也就是一桩麻烦而已,类似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那么几次的‘小毛病’。” “奥斯汀小姐是一个很傲慢的女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傲慢,她的傲慢来自于她的超然...傲慢本来应该是不讨人喜欢的,但放在她身上,我却很喜欢——刚刚的薇薇安小姐多美啊!美的近乎折磨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化妆舞会之夜后,围绕在薇薇安身边的男人肉眼可见地减少了。她那段‘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