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一个老专家听完后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个劲儿地捶胸顿足。
然而仔细一看,痰盂底部的确留有一圈圈的灰,而且还是黏在底部的。
居然还淋过雨!
专家这下忍不住了,气愤地指着他道:“你怎么能拿它来点蚊香呢!”
韩运有些无辜, 他不爱用这个,不拿来点蚊香拿来做什么?放家里供着吗?
可这玩意儿是他家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古董,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这就拿来鉴定了。”韩运想了想,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老专家还是气得直捂心口,可又不能指责什么,眼前的人是文物的主人,主人把文物送来给他们鉴定, 而且还要赠予给他们国家博物馆, 所以他们也只能忍着。
一群专家煞有介事地开始鉴定,小心地用刷子除掉灰尘, 灰尘一抹掉, 这件花卉纹的陶瓷器就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一点也不像一千多年前的古董, 因为看起来很崭新, 在没有修复过的情况下, 这么完好的状态,非常难得——和之前送过来的那个痰盂是一样的。
这两个痰盂是完全一致的一对, 看规格,都是帝王级别的。
专家们挨个鉴定后, 互相一交流,基本能判断出是真品,不过还是得拿回实验室再检查一番。专家们心情都很激动,因为这不仅仅代表国家博物馆将再次多了件镇馆之宝,还代表着他们有更多的资料去研究魏朝。
一位专家忍不住感慨道:“保存如此完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这样品级的文物,应该是随帝王驾崩后陪葬的……”
韩运听得心里一跳,专家没继续说了,因为近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间,倒斗的都特别多,谁也不知道这些文物是不是被盗墓的掘走了,再卖到国外去。
“韩先生,能否问一下,这件文物您是怎么得到的呢?”
韩运说:“就是家里的东西,一直都有,没人在意过,没想到是古董啊。”
他说的轻描淡写,专家却互相看了眼,最后问道:“您家里还有这样的东西吗?”
财不外露的道理,韩运明白,他摇头:“就这么一件。”
专家们不约而同地心想,肯定不止一件,没准还有,不然谁舍得把这样的东西捐给博物馆?
善财童子?
韩运从文物局出去时,是几位专家以及常局长亲自送出去的,客客气气。
媒体们等了许久,这下看见正主出来了,立刻疯狂地拍拍拍。
在韩运进去的一个小时里,这群媒体以及通过刚才拍摄的画面,调查出来了,那个戴墨镜、像个大明星似的,开千万超跑的大帅哥,是个模特。
还是最近很有名气的模特。
狗仔们注意到,韩运出来时,手里的外卖袋子以及不见了,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到,里边儿装的就是那件文物了,既然没有带出来,而且文物局的人看起来对他那么客气礼貌,难道是真的?
一群媒体也顾不上躲藏了,在韩运上车前,蜂拥冲出去拍照、采访。
韩运正要把墨镜戴上,一看见这一幕,也不戴了。任由媒体拍了几秒,在抓住他问了句:“韩运你好,我们是新世纪报社的!听说你今天来文物局,是来赠予文物的吗?”后,才慢慢戴上了墨镜。
他的脸都被拍到了。
记者的话筒都要戳到他嘴里了,韩运没有回答,一脸的你们认错人了,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而常局长则是皱起眉头,立刻就叫来保安,把记者赶走:“你们搞什么!这里是文物局!”
到底是文物局,是国家机关,记者们不好太撒野,一个问题也没问出,就被赶走了。
常局长抱歉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记者居然闻风而动了。文物我们要拿到实验室对比一下,晚上就能出结果。结果一出来就通知你,视频也会在明早放到网上,并且在中央台以广告形式播出。”
韩运开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山脚没有下雨,车子开上山便下起了小雨,他把车开进院子,站在檐下等他的伏渊,就打着伞徐徐朝他走来。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水汽,还有股泥土和青苔的气味,而伏渊身上,有股潮湿的冷意,似乎在院子外面等了许久。
回到这里,韩运确实能产生一种回了家的感觉。
他不太喜欢雨天,因为怕打雷,但小雨还行,隔着窗棂听着窗外滴答雨声,会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韩运刚进门,一坐下准备换鞋,伏渊便蹲下,为他脱了鞋袜——韩运以前是从来不自己脱鞋穿鞋的,简而言之就是一切能让别人帮着干的事,他就不需要动手。
但是到伏渊这里,就有点让他不太适应了,虽说自己是老大吧,不过怎么能让国师给自己脱鞋呢……
伏渊握住他的脚,他手掌大,温热,一裹住自己,韩运圆润的脚趾便不受控制地微微动了动。
“陛下脚好看。”伏渊说着摩挲了下。
韩运当即有股酥痒感爬上心头,浑身一绷:“四十三的脚,有什么好看的……放开放开,你别挠,挠得我痒。”
伏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