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本打算只带一个走,家里留下一个小子,可以帮忙做些跑腿活,免得家里只剩下一群妇孺,多有不便。
但是陈凤琪没同意,在这桃河镇落居,暂时安定下来后,她此前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打听与了解当前世界的历史与环境,乃至法规法则等信息上,若无必要,连家中人见的都不多,更别说是与周围人打交道。
经过这趟高台县之行,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已经来到这异世,将会在这个异世安居落户的事实后,陈凤琪已经决定要振作起来。
在她的观念中,这世上女子能做的事,男子不一定都能做得了,却没有什么女子不能做,非得男子才能的事。
认李成锋为义子,既有考虑到对方性格淳厚,处境却艰难的原因,也有她当时初到这异世,怕麻烦图省事的考量。
至于阳阳这个孙子,更不是她主动弄回来的,而是被人主动送上门的弃婴,在陈凤琪自己的心中,既没有一定得有男丁顶立门户的想法,更没有弄个男孙回来继承李家香火的打算。
只是如今因缘际会的走到了这一步,她就得负责好好经营这个家,好好教导孙子孙女,让家里人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所以随着高管家带着两个小子离开,陈凤琪在人前出现的频率大增,陪两个,准确的说是三个孩子的时间也更多,亲自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闹,顺便在桃河镇上设点,继续收购鸭绒与鹅绒。
烈日炎炎的夏季到来之际,陈凤琪虽然掌握着人工制冰之法,但是这桃河镇是个河流如织的江南水乡,时有河风吹过,不算太热,她也就没费那劲。
在亲自给孙子孙女开展早教之余,带着其他人一起读书练字,读的不是讲女训、女德之类的女四书,而是她默写出的一些书。
有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增广贤文等,与时下流传那些比较晦涩难记的启蒙教材相比,这些核心思想同样包仁、义、礼、诚、信、孝的记教材,朗朗上口更好记,也更容易理解。
陈凤琪在教人时,虽然不可避免的会夹带些私货,但她作为一个研究历史的博士,深知对这些生活在当下环境中的人而言,跟他们讲什么权、男女平等,不仅他们理解不了,还容易让学迷糊。
所以她更多的是教他们一些考虑问题的新思路,做事的态度与方式,引导他们多想、多思,有大局观一些。
在计较每天柴米油盐等物资的价格变动时,可以结合天气,以及他们所能打中到的一些消息,分析某些物品价格变动的趋势,而不是总在价格涨起来后,才知道懊恼抱怨。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又是一年的夏季将要到来时,高台县那边的山地总算被打理得初具规模,不仅是他们将要住的庭院房屋都已修建完成,住处周围也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按照陈凤琪的规划,种上各种花草树木。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年龄最大的高管家在冬天时,还曾回桃河镇休息过一段时间,直到年后,天气变暖后,才再次前往高台县,直到前段时间,那边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才回到这桃河镇,等到正式搬家时,大家再一起去高台。
李成锋带着两个小子,除中间为传达消息与过年回过桃河镇,其它时间一直呆在高台县,那里的活实在多,请的帮工也多,他们自家的人却少,只能勤快些。
相较于买下那些山地花的不到三千两银子,请帮工、卖苗种、修建多处屋的花费更大,要不是通过卖羽绒又大赚一笔,仅之前卖羽绒得到的那笔银子,还真有些不够花。
“娘,我们这收羽绒的生意不做了,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在高台买的那些山地,都太贫瘠,短期内没什么产出,这样以来,家里岂不是没了进项?”
通过一年多的学习,江燕娘的变化十分明显,整个人变得有主见多了,所以面对她的质疑,陈凤琪不仅没有生气,还很高兴。
“没什么可惜,我早说过,这个生意没什么技术含量,第一年能赚那么多,是图个新奇,又有高管家的面子。”
“第二年还能赚些,是因为高管家联系的那位故人厉害,将羽绒的价格炒得够高,让我们这些占了先机的可以跟着沾光,今年以后,就只能赚些辛苦钱了,光看镇上收绒毛的已经不止我们一家,你们就该看得出来。”
想到有人高价收购绒毛的消息传开后,镇上新开的两家收绒毛的店,以及绒毛上涨的价格,江燕娘遗憾的叹了口气。
“那您为什么今年还继续收呢?”
“今年收的留着自己用啊,我们马上就要搬新家了,反正羽绒这东西轻,方便带走,带过去了,冬天正好用得上。”
虽然那边的新房子中修有地龙,在陈凤琪看来,羽绒被和羽绒衣也仍旧是过冬的必须品,多准备些羽绒,肯定不会浪费。
说完这些事,陈凤琪又提起另一件事。
“你和成锋既然两情相悦,都愿意在一起,这件事虽然不便大宴宾客,我们也要在私下里操办一下,正式拜个堂,昭告天地,正个名分,等到去了高台,你们就正经的夫妻。”
听到这话,江燕娘有些羞窘,感动之余,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回道。
“娘,不用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