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百余斤,太太那里据说还剩的有几十斤,那天被吃掉的红薯应该不到一百斤,结果却让这位柳先生如此遗憾,感慨损失了可栽种几亩地的种薯。
这让玄隐先生感到有些疑惑。
“几十斤红薯就能培育出几亩地的苗?”
想到东家太太种的近四十亩红薯地,也就九百斤左右的种,要不是当时的时间已经有些晚,没时间等到第四茬藤苗真正长起来,要不然,他们还能得到更多的苗,高显点头道。
“嗯,这红薯的培育,与我们现有的作物培育方式不同,每一棵薯种培育好后,会生长出好几根藤苗,每根长藤都能剪成多截,每截都是一棵苗,能采收三四茬苗。”
再结合红薯的种植不挑地,不依赖水的优点,玄隐先生忍不住感慨道。
“此物实在神奇,能找到这一奇物,泽济天下苍生,太子殿下贤明,实乃功德无量!”
这话让高显听得有些心虚,虽然红薯确实是从另一边运过来的,可是这些红薯是根据东家太太给的信息,才在海外找到并带回,也是东家太太提供的培育及食用方式。
如此大功,如今却被安在他的旧主名下,旁人不知,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切,即便是东家太太不愿要,主动送给他们的,每每想起或是提起,高显仍然感到有些惭愧。
掩饰性的喝口茶后,高显才回道。
“太太那边还种的有几十亩,能收好几百石红薯,她早就有言在先,为感谢书院里的师生,为那片红薯地做出的贡献,到时会给每人送上二三十斤做薯种,即便如此,剩下的仍有许多,适当吃些,不妨事。”
这些红薯种刚从海外带回时,陈凤琪就已经惦记着想要吃,好在她还记得那些薯种得来不易,及时让人给种下去了,没值得吃。
如今栽种了几十亩,能收获几万斤,她能忍住不吃才怪,不敢多吃,是因为她知道,红薯是粗粮,吃多了会不舒服。
承诺送给一期师生的红薯,以及可能会给二期师生分的薯种,就是陈凤琪身为一普通百姓,能为红薯种植的推广,做出的最大贡献。
随着昭告红薯现世的这份邸报被遍传各府县,迅速在民间掀起巨大的议论,无数人都在打听这件事情的真假。
能亩产十石以上的作物,乃是亘古未闻之事,再加上有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蓄意引导,本来都对废太子感恩戴德的舆论风向,逐渐转变成质疑,认为是废太子弄虚作假,糊弄世人。
听说这一舆论形势后,高显立刻来找陈凤琪,废太子想要重回太子之位,绝对不能背负着污名。
虽然朝廷派出的勘验队伍已经出发,不日就能抵达废太子所在的流放之地,有了勘验队伍现场采收统计的数量为证,就能确认废太子那边并没有作假。
可是世人总习惯相信先入为主的印象,就算最终的事实能够证明,红薯的高产绝对不是弄虚作假,可是随着被拖的时间越久,已经被毁的名声,也再难洗清。
所以他们一定要赶在这风口浪尖上,尽快帮助废太子释清这些质疑,可是他们现在仅存的势力,不宜曝露不说,在当前的舆论大环境中,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更说是想要扭转当前的舆论。
总觉得离她非常遥远的事,突然被放到她面前,陈凤琪感到有些头疼,可她更知道,高显要不是因为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肯定不会求到她面前。
“这事简单,你提前退位,请玄隐先生以南江书院院长的名义,邀请巡抚、府衙、县衙以及周围邻县县衙的官员过来,参观我们南江书院的红薯地采收现场。”
“那些薯种,是太子听说玄隐先生答应出任南江书院院长,教化世人,特意送来的贺礼,你认为呢?”
高显闻言,顿时双眼一亮,他来找东家太太,的确是想请她尽快安排红薯的采收一事,并向外界公开李家庄的这块红薯地。
却没料到,对方为了帮他,竟然愿意放弃她一贯的低调作风,如此高调的邀请各级官员现场观看红薯地的采收,定能起到轰动效应,在短时间内,便可迅速洗清相关质疑不说,还能趁机拉拢人心,更加突显太子的贤名。
就是这样以来,不仅会彻底抹去东家太太的功劳,还会在无形之中‘利用’玄隐先生的声望与影响力。
“太太的大恩,谦益感激不尽!”
陈凤琪迅速制止住对方想要施大礼的举动,有些无奈的回道。
“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明知我向来不喜这套,你还是先去找下玄隐先生,与他沟通一下吧,他一身清名,估计比我还不愿意涉及这些事。”
虽然这么做,固然会借用到玄隐先生的名声与影响力,可是有亩产十石以上的作物做媒介,其实也会让玄隐先生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并传出一段废太子纵然身陷困境,私下里依旧礼敬贤士的佳话。
可是玄隐先生若是特别爱惜羽毛,不容自己的清誉沾染半点污名,或是不愿弄虚做假,可不一定愿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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