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匕首,又狠又准的扎在马的致命处。
随着那匹被养得毛光体健的骏马倒地丧命,随后从马车中走下的青年,在俊美小厮的搀扶下抚着胸口,驾车的马夫则在怒声呵斥道。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杀我们公主府的宝马!”
李常煦正扶着仍有些惊魂未定的张文谦,听到这话,立刻满脸冷色。
“罔顾国法,胆敢在闹市策马疾驰的是你们,这畜生不知遵守国法,被杀了可不冤。”
听到李常煦这指桑骂槐的话,没等那马夫再次开口,那青年目带异色的盯着李常煦与李常欣。
“想跟本世子论国法,你们还不够资格,你们胆敢杀了我们公主府的宝马,就拿你们两人来抵偿吧。”
剧烈的心跳这才平复的张文谦闻言,随即出声道。
“林世子好大的威风,当待策马疾驰,差点伤到人不说,还想将见义勇为,救了在下一命的今科士子带回府上,给畜生抵命,谁给你的权力?”
林世子此前被李常煦一眼吸引住注意力,没有注意到在一旁低着头的张文谦,听到他出声,又看到他那毫不掩饰的怒气,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说起来,张文谦只是六年前才通过科举入仕的小官,虽然他当年曾是名动一时少年探花,可是论品阶,对方如今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在他们这些权贵面前算不了什么。
关键在于,对方的官位是御史,出身于南江书院,深受皇上的宠爱,经常在御前行走不说,他参谁,向来是一参一个准,一旦他在朝上被人针对,就会引来一群大臣的维护。
让人怀疑他的身份是不是另有隐情,要不是那些可能知道实情的大臣,虽然维护他,却明显只是亲近照顾,而不存在什么恭敬,甚至还有人揣测他是不皇上的私生子。
可是管怎样,这样一位明明不是出身于权贵之家,看上去与前朝后宫都无联系新晋小官,在这京都中的影响可不小,比他位高的人,都不敢轻视他,如林世子这等权贵子弟,更是恨不能避而远之。
因为从以往的经验看,只要惹了这小子,任你家中多么有权有势,皇上都会无条件站在对方背后,重惩那些被其参奏,或是惹了他的人。
林世子这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也曾被家里的长辈们再叮嘱过,让他不要招惹这位身份实在有些神秘的御史。
尤其是在当前这形势不明,大理寺跟疯了似的,整天没事找事的到处抓人的关键时期,一定不能惹事,落人口实。
却没料到,今天无意间的一次放纵,竟然就撞到这个张文谦的手上。
“原来是在下府上的车马惊扰到了张御史,实在是对不住,在下绝对不敢罔顾国法当街纵马,是这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发疯,才会当街疾驰。”
“幸好这两位小兄弟身手利索,及进将马杀了,帮了在下,也救了张御史,本世子很感激他们,才想邀他们去府上做客,没别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位也算是能屈能伸,看到张文谦,立刻换了一套说辞,李常欣却不吃他这套。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看你这眼神不正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犯了国法就得受罚,管你是个什么世子,都不能逃避国法的审判,对不对,文谦哥?”
张文谦点点头道。
“嗯,林世子纵为世子,也该严格遵守国法,今天是张某侥幸被救回一条命,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要就要丧命在你的马蹄车轮下了。”
眼看自己已经放低身段,想要息事宁人,对方却纠着没完,从小被宠着长大的林世子立刻来了脾气。
“张御史,你该知道,我母亲……”
“你母亲温仪公主与林附马教子不严,纵子当街策马疾驰,差点伤到无辜路人,实在有负圣望,还请林世子与你父母一起,去大理寺过个堂!”
听到这番毫不客气的话,林世子脸色大变,赫然抬首看向来者,脸色苍白的质问道。
“郭少卿刚来,不了解情况,就直接给本世子定罪,还无辜牵连我父母,是何居心?”
郭少卿脸色平静的回道。
“郭某只有维护朝纲法纪的公心,天地可鉴,世子若是不服,尽管向陛下申诉,但是现在,来人,先将林世子带回大理寺。”
本就跟在他身后官差闻言,不顾林世子的抗议声,毫不客气的将其拘走,他们大理寺近来工作十分繁忙。
因为不宜大张旗鼓的四处拿人,目前也不便公开他们所牵涉的案件,每次都需要他们绞尽脑汁的想理由做幌子,这位挺好的,主动送了个现成的名头,还可以逮一搭二,顺便将他那对爹娘也光明正大的带回去。
让人将林世子带下去后,郭寺卿露出温和的笑容,看向李常欣和李常煦,他们姐弟已从当初的孩童长成少男少女,他也能一眼认出他们的身份。
“几年不见,你们姐弟两个已经长这么大了,太太身体可还健旺?家里可好?”
李常欣已经不认得对方,李常煦却还记得,而且对方也在他奶奶在临行前交给他的名单上,赶紧拉着李常欣一起向对方施礼道。
“见过郭伯伯,有劳郭伯伯惦念,祖母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