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古往今来的普通百姓都不曾遇上的好事,对比前几年修筑天河大堤时的状况,这种幸福感更加倍。
在这种大形势下,原州各地的普通老百姓都在干劲十足的做工,比谁都希望现在的朝廷能万年长存,谁会在乎那些对他们苛刻的官员被拿下的事,反正换成新来的这些能让他们吃饱吃好,还给他们发钱的官员,更让他们感到求之不得。
听到儿子的话,柱国公夫人也欣慰的笑着点头。
“嗯,景楠这次正好赶上了,真好!”
这是柱国公府近来发生的一件最让人感到欣慰与高兴的事,身为徐景楠的母亲,张贤贞当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都是大伯母英明,家里与李家的关系保持得好,要不然,景楠可不一定能有这机缘。”
这是张贤贞的真心话,现在谁都能猜到,乐阳郡主当初以任性娇纵的态度闹着要去原州挖沟,其实是因肩负重任,为防消息走漏,她在选择随行人员时,肯定是相当慎重。
平日里跟着她混的京中大户子弟不少,但是除了王家那个三小子与吴家长孙,也就她儿子徐景楠能有机会跟着一起去。
而她儿子刚去大营没几天,认识乐阳郡主也没几天,纵然能力不差,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对方的信重,说到底,还是沾了长房与李家关系处得好,得对方信重的光。
儿子初入大营,这趟出去就能立下功劳,不管是对其在京中立足,还是将来的前程都大有好处。
柱国公夫人对此并不居功,笑着摆摆手道。
“家里的关系,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似乐阳郡主这样务实的上官,更看重的肯定还是手下的能力,主要还是景楠这孩子能力强,品性也好,才能入了乐阳郡主的眼。”
自家的孩子能够得到长辈的夸奖,让张贤贞十分高兴,不过她随即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这次的案子牵连甚广,听说圣上打算效仿先帝处置大皇子一案,将那些人家都流放到海外,现在好多人家现在都忙着找门路,想要保下自家的姻亲。”
听说这件事,柱国公夫人的脸色有些凝重。
“这事我也知道,明知道我们柱国公府在这件事情中的处境很尴尬,有些人还想托到我这边,莫说那些人,就算是我自己的娘家亲族,胆敢参合这等要命的大事,我也不能出这个头。”
“何况圣上没有直接将他们抄家灭族,只是将他们流放出海,已经是莫大的宽仁了,那些人还不知足?”
柱国公夫人也是历经四朝的人,在她看来,就算是对徐家特别信重,素以待人宽仁而著称,驾崩后的谥号为仁宗的先帝,也不像当今这般,是真正的宽仁。
毕竟先帝的宽仁,主要表现在他对自己继位前的一些政敌没有赶尽杀绝,尤其是仁宗对其前太子妃余氏和她娘家一族,以及对伤残后,给人以弱者印象的成王府,都没有过分追究的态度上,并借此成功洗白他是踩着四王与其追随者的尸骸上位的事实。
再加上先帝在位的时间还短,前后也就不到十年,若是对方的在位时间再长个一二十年,就凭他轻信别人的挑唆,坚持要御驾亲征一事,能不能像在现在这样获得‘仁宗’谥号,还真难讲。
倒是现在的这位新帝,虽然年少,却在学习与迅速的成长中,某些行事风格已能初见端倪,若无意外,很有可能会成长为真正的仁帝。
毕竟对方为施仁政,没有条件,不惜施展雷霆手段创造条件,并不像别人所揣测的那样,为求稳固自己的皇位,选择对朝野上下处处忍让,这其中的真情与假意,明眼人不难分辨。
徐世子连忙附和道。
“就是这么回事,那些人一边嫉恨我们徐家的好运道,一边又想求我们徐家帮忙,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张贤贞也觉得事说起来可笑。
“所以我这些日子尽量不出门,希望这些事能早些尘埃落定吧。”
徐景月则在这时突然请示道。
“父亲,三伯祖家的景玲姐姐也想去军中,自打知道我要去大营的事后,先前一直阻拦她的长辈倒是松了口,就是不愿为她出面说这事,她就找到我,说是要跟我一起去。”
自从定下她将进入京郊大营的事后,家中这些长辈谈话,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让她回避,只在事后挑能说的内容给她说说。
这种被当作大人对待的感觉,让徐景月十分兴奋,哪怕她目前只能旁听。
想到乐阳郡主这次立下的大功,以及她初次出手,所展现出的谋后而动,极其机智灵敏的指挥素养,徐世子点点头道。
“我知道景玲那孩子,从小就很喜欢舞枪弄棒,身手可比你强,既然她自己愿意,回头我再跟她家里确认一下,若是他们真的不反对了,你就带上她一起吧。”
柱国公夫人有些感慨的说道。
“景玲这是赶上好时候了,有乐阳郡主在前边帮他们开出一条路,想当年,你姑姑她也是从小就很喜欢骑马射箭,读书写字都是为了用来换取可以去校场的机会,可惜,那时候谁也没想过还能成全她。”
知道她说的正是孝昭仁皇后,这个话题有些太沉重,张贤贞微笑着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