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金太阳双语幼儿园。
办公室里吵闹声不断,一个烫发的中年女人怒斥道:“就算我家宝贝抢了他几瓶酸奶又怎么样?”
“那孩子就能就因为几瓶酸奶就把我家宝贝打成这样,是穷疯了没喝过酸奶?”
李老师皱眉道:“齐年妈妈,请您注意一下您的言辞……”
结果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齐年母亲尖锐打断道:“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老师的责任!”
“我花那么多钱把我家孩子送来这里,结果被打成这个样子,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齐年也适时地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
在闹哄哄的办公室中,办公桌前的Arno和姜宜头碰着头。
Arno掏着口袋里小面包,认真地往姜宜嘴巴里塞,一边塞一边低声用英文抱怨说真烦,耽误了下午吃小点心的时间。
姜宜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询问酸奶的前因后果,他张嘴想说对面那个阿姨好像在瞪我们,刚说一个字,就被塞了一嘴巴的面包。
他腮帮子一动一动,努力把东西咽下去后开口道:“我觉得……”
Arno又眼疾手快撕了一块面包地塞进他嘴里,皱着眉头不高兴道:“Eat carefully.”(认真吃)
李老师:“……”
齐年母亲看到眼前这一幕,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她的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额头上都是血,嚎啕大哭得好不可怜,结果罪魁祸首却还在头碰着头小声嘀咕着互喂东西。
她作为家长委员会成员之一,很早就知道姜宜的家庭境况并不好,单亲家庭,父亲也不过是个给别人开车的司机罢了。
在家里,她常常叮嘱齐年要多跟班里的宋子义那一群人玩,少接触像姜宜这样的孩子。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金头发男孩天天跟司机儿子玩在一起,家境又好得到哪里去?
齐年母亲将手上的名牌包甩在桌上,带着没有发泄完的怒火轻蔑道:“李老师,麻烦你赶紧催促一下那两位同学的家长。”
“自己孩子都教不好,还上什么班。”
“这种孩子出了社会,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
“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道低沉不怒而威的嗓音传来,透着几分冷。
办公室门外,园长抹了抹额头的汗,陪同在一个穿着铅灰色西装的男人身旁,男人年近四十,一双眸子如鹰隼,深邃的眉眼跟金发男孩有几分相像,神色淡淡。
园长立马赔笑道:“Arno小少爷自然能成长为极好的人……”
齐年母亲看着园长陪同在男人身边那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心下一个咯噔,但慌了一瞬后,看着自家儿子那凄惨的模样,依旧疾声厉色怒斥着自己要个说法。
陆霆抬眼看着惹了事的Arno,正低头给姜宜嘴里认真地塞着面包,完全看不出那股把齐年揍得额头出血的狠劲。
他淡淡地叫了一声:“Arno。”
“把小宜带去出,爸爸谈一些事情。”
Arno点了点头,牵着姜宜的手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齐年母亲却硬生生拦住了他们,尖锐道:“没谈完凭什么走!”
她看出了那个金发男孩的父亲可能没有她想象那么简单,便把矛头对准了家境没有那么好的姜宜,恶狠狠道:“这个叫姜宜的孩子父母没来,他不能走!”
陆霆眉头都没皱一下,微微偏头,园长立马就让门口的保安拦住齐年母亲,让两个孩子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远处围满了一群孩子,见姜宜出来后,宋子义带着一群人呼啦地涌了上来,他紧张道:“姜宜,你没有被张老师骂吧?”
在他看来,姜宜几乎是整个大二班最乖的学生,而齐年经常仗着自己体型壮就欺负同学,班里人也知道齐年妈妈凶得厉害,姜宜在里面很容易遭到欺负的。
姜宜迷惘地摇了摇头,他进办公室后,除了被问以前的冰淇淋和酸奶是不是被齐年拿去后,就只记得Arno的紫薯味小面包。
不过他还是认真解释道:“Arno没有乱打架,是齐年拿了我那份酸奶,Arno不高兴,所以问齐年拿酸奶回来。”
宋子义跟周围同学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齐年欺负同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宜牵着Arno的手,试图努力给大二班的同学营造Arno的好形象,他弯出个小梨涡道:“Arno很好相处的。”
Arno不说话,绷着张脸。
姜宜去扯他的嘴角,认真道:“Arno,笑一个。”
Arno低头盯着姜宜,然后露出个笑。
姜宜高兴了,他对着宋子义和身后的同学眉眼弯弯道:“Arno很好相处的,对吧?”
宋子义和身后的同学犹犹豫豫地相互望了望,他们好奇地望着Arno,似乎觉得好像Arno真的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凶。
有不少同学已经开始尝试跟Arno说话,姜宜放心了下来。
直到大二班的同学看着哭哭啼啼的齐年被李老师领出来,一副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