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道:“我叫蔡方过来拿吧。”
一个雪糕八块。
不吃就可惜了。
姜宜给蔡方发了条信息,没过多久,蔡方就敲响了门,姜宜从床上起来,穿着拖鞋分秒必争地将雪糕送在蔡方手上。
蔡方站在门口,顺利地跟他接了头。
程晁听着门口的姜宜庆幸道:“还好你来得快,不然雪糕化了就完了……”
蔡方:“呀,白巧克力味的,我喜欢!”
“对了,副班呢?”
姜宜:“副班在里面看书。”
蔡方肃然起敬:“果然,怪不得我进不了决赛,我等凡人不可比肩与学神,吃雪糕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估计只有我们这些凡人会做。”
隐隐约约听得到的程晁:“……”
十分钟后。
程晁从超市回来,拎着一袋雪糕,当着姜宜的面,一根接着一根,足足吃了四根。
结果当天晚上就拉了肚子。
等程晁第五次上厕所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用完了厕所的纸,当他发现这件事时,他脱着裤子坐在马桶上,陷入了沉默。
五分钟后,程晁闭着眼睛,开始想马桶能不能一起把他冲下去。
姜宜在酒店桌子上复习错题,等到复习完错题伸着懒腰时,才发现程晁已经在厕所呆了足足一个小时。
他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程晁的洁癖加重了,导致洗澡的时间变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姜宜趴在桌子上玩开心消消乐,等着程晁从厕所里面出来,自己进去洗澡。
厕所里,始终开不了口的程晁坐在马桶上,低头数着地板上的花纹,等着姜宜发现厕所里的不对劲。
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姜宜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他来到厕所门前,试探道:“程晁,你还在吗?”
程晁声音冷静:“在。”
姜宜松了口气,刚想走,就听到程晁继续冷静:“能麻烦你帮我拿一包纸巾从门缝丢过来吗?”
姜宜愣了愣,回过神来道:“好的。”
五分钟后,程晁从厕所出来,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头一次面上没挂上笑容。
姜宜觉得现在的程晁很像一尊摇摇欲坠的雕塑,轻轻一碰就会噼里啪啦往下掉碎石块的雕塑。
陆黎发信息过来,问他怎么还不洗澡睡觉。
姜宜告诉陆黎,他的舍友可能现在心情很低落,可能需要他安慰。
陆黎问他舍友为什么心情低落。
姜宜想了想,说好像是因为拉屎。
陆黎给他发了六个点。
姜宜关上手机,咳了咳道:“程晁。”
程晁神情阴郁,巴不得世界突然爆炸,所有人连同他一起消失,对着姜宜的呼唤并不回答。
姜宜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能想出个安慰的话。
总不能对程晁说你屁股真厉害,在厕所能呆一个半小时。
姜宜只好巴巴道:“明天决赛加油。”
程晁没说话,一动不动阴郁地坐在角落。
过了一会,姜宜抱着换洗的衣物进浴室,进浴室前,他给程晁的床头桌上放了一盒治疗腹泻的药。
程晁足足缓了大半个小时,才缓过神来。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住这家酒店,并且在离开这个酒店后,写匿名评价,用十足锋利的笔墨批判这家酒店厕所的不足。
程晁吐着一口气,阴着脸去拿刚才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却看见一盒治疗腹泻的药。
他盯着那盒药,觉得姜宜天真过头了。
明天就是决赛,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对手,多一份拿冠军的希望。
这时候给他送药,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
但看着那盒药,程晁又觉得这是姜宜能干出来的事。
他拿过药,拆开后就着水喝了下去。
晚上十点,关灯后,姜宜躺在床上,黑暗中,他想了想小声道:“程晁,你睡着了吗?”
程晁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对着姜宜道:“没有。”
姜宜抱着被子想了想:“你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程晁没吭声。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家大少爷这个婚生子,会喜欢天天跟姜宜这个私生子打电话了。
他得承认,姜宜在哄人这方面,确实拿捏得很透彻,让人很舒服。
过了一会,程晁声音有点低道:“谢谢。”
姜宜眼睛有点亮道:“不用谢。”
“那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程晁:“什么事?”
姜宜腼腆道:“如果有人问你我这段时间多少点睡觉,你能不能说我晚上一般九点钟睡觉啊?”
程晁:“……”
“就这个事?”
姜宜:“对的。”
程晁:“……可以。”
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
结果就这。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忽然道:“A市的宏海退潮时间一般是早上五点多左右。”
姜宜微微睁大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程晁继续淡淡道:“退潮后浮在沙滩上的贝壳会好看很多。”
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