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虎牙,按捺住心里沸腾起来的一点想法。
说好听点叫浮想联翩,说难听就叫耍流氓。
毕竟在梦里,他别说是帮姜宜洗过,甚至在他的梦里更加过分——尝都尝过来。
陆黎面不改色,但坐在小凳子上憋屈的长腿却下意识稍稍并了并,膝盖处合拢了一点。
毕竟今天穿的是丝质的黑色睡袍。
因为姜宜老是说他贴上去热,陆黎就换了贴上去冰凉的丝质睡袍,不会发热,但也非常贴身。
稍微有点什么轮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陆黎不太想当着姜宜的面在水盆里重复地继续洗东西。
姜宜蹲在地上,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对陆黎小声道:“你也会吗?”
陆黎故意听不懂,他装傻道:“会什么?”
姜宜紧张地舔了舔唇,他压低声音道:“就是那个啊——”
陆黎慢悠悠:“哪个啊?”
姜宜挫败道:“算了。”
他小声嘟哝道:“你估计应该不会。”
看陆黎的样子,估计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这么想着,姜宜又莫名其妙地有了点自豪感,少了点郁闷。
至少他比陆黎先长大。
陆黎:“……”
他神情有点复杂,轻声道:“我初中就会了。”
刚刚好有点安慰的姜宜:“……”
他瞪大了眼睛,心想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想了一下,姜宜又带着点紧张地试探道:“你梦见了什么?”
陆黎慢吞吞道:“你要听吗?”
姜宜催促道:“是什么?”
陆黎盯着姜宜,看着他蹲在地上,也抬头望着他,在浴室的灯光下一双乌瞳水亮透澈,几乎是有点紧张,无意识地舔了好几次唇。
陆黎心想,说出来估计得吓死你。
梦里那么多恶劣的事情,指不定说出来姜宜被吓哭也不一定
毕竟在姜宜的世界里,他永远都是那个霸道占有欲强一起长大的Arno,这个身份可以随便亲近姜宜,可以跟姜宜提过分的要求,甚至可以随便咬姜宜,姜宜都不会生气。
陆黎知道,姜宜一向对他很包容。
但他也知道,一旦说了那些话,他很有可能会失去那些权利。
甚至是失去一起长大的好朋友Arno这个身份。
因为姜宜以后可以有很多个Arno,也可以依赖和喜欢很多个Arno。
但Arno只有一个姜宜,也只会喜欢一个姜宜。
好一会,陆黎才慢吞吞道:“电冰箱。”
“我梦到了电冰箱。”
姜宜:“???”
他瞪大了双眼,愕然道:“电冰箱?”
陆黎慢吞吞道:“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也是梦到拼图,我梦到了电冰箱也没什么奇怪。”
“钟茂他还梦到了大象,秦斓也梦到了洗衣机。”
姜宜听得一愣一愣的,迟疑道:“真的吗?”
陆黎镇定地点了点头。
姜宜愣了好半天,才恍惚地心想,完了。
就他一个梦到了人。
还梦到了陆黎。
别人都能梦到电冰箱洗衣机,就他一个梦见了陆黎。
焊死窗户的事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明天就给爸爸打电话。
姜宜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在想改用什么借口来让姜父焊死窗户了。
陆黎上床时,姜宜默默地把被子拉到脑门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陆黎闭着眼,想跟以前一样搂着姜宜睡觉,他长臂一捞,捞来了一卷棉被。
“……”
什么玩意?
陆黎睁开眼,看到了一床结结实实的棉被卷,对着他的脸。
棉被卷的最上面还露出了几根头发,昂然地翘起来。
陆黎:“……”
他扒拉了几下面前的棉被卷,没扒拉动,因为卷着棉被的人拽着棉被,没给他扒拉开。
陆黎迟疑地摸了摸棉被卷上的头发道“怎么了?”
姜宜瓮声瓮气道:“冷。”
陆黎拧起眉:“发烧了?”
姜宜镇定道:“没发烧,这样睡舒服。”
陆黎:“你出来,我把空调调高一点。”
姜宜坚持道:“不出,这样舒服。”
陆黎:“……”
他又劝了好一会姜宜赶紧出来,闷坏就不好了,姜宜却犟得很,慢吞吞说闷不坏。
他会换气。
陆黎:“……”
他足足望着被子半个小时,发现姜宜还真的会按时掀被子换气。
陆黎沉默地望着被自己卷成一团的姜宜。
别人长大后的叛逆是逃学打架喝酒谈恋爱,姜宜长大后第一个小时的叛逆是钻被子里不愿出来。
一个小时后,姜宜默默从被子里钻出来,见陆黎已经闭上眼睡着,他才松了口气,把被子给踢到脚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身旁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陆黎睁开眼,心想总算给他逮到了。
他就不信姜宜比他还能熬。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