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客房卧室里暖烘烘的,空调暖风裹挟着某种若有若无柑橘的甜腻香味。
陆黎手上涂的好像不是按摩用的精油。
因为常年打拳和攀岩,他大掌有一层浅浅的茧子,纵使裹上了一层油,但因为那截皮肉太软,粗粝掌心还是磨得厉害。
姜宜无意识蹬了蹬腿,鼻尖全是那股甜腻得令人心脏发跳的暖香。
陆黎低头,慢条斯理地用焐热的掌心揉着那截腹部。
那一层薄薄的软肉布满了浅淡红痕。
红痕在雪腻软肉泛着水亮又轻又淡,随着呼吸一抽一抽的起伏。
又薄又白。
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揉开,却都被揉红了。
姜宜眸子溢满水光,他咬着唇,鼻翼急促地翕动着,吐息湿热,不敢出声,只是绷紧了雪白的足背。
但是先前胡乱蹬腿时,他早就踩在了陆黎的身上,一截玉白的脚压在黑色的西装上,越发显得如玉如琢。
等到胃部被揉得暖洋洋舒服起来后,焐热的大掌好像开始漫不经心玩起来。
玩得姜宜白生生的脚趾紧蜷起来,莹润如珍珠的趾头勾着灰色的床单,揉皱出被痕。
姜宜红着鼻尖,眼珠发润,无意识像是小动物一样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哽音。
他偏头,看上去可怜极了,声音带着点抖而小声地说自己肚子已经不疼了,已经好了。
他以后都不偷吃零食了。
陆黎笑了起来,他亲昵地低头用鼻尖碰着姜宜的鼻尖,在暖烘甜香中低笑道:“没事。”
他慢条斯理道:“以后想吃就吃。”
“把肚子吃得鼓鼓的也没事。”
他亲昵地蹭了蹭姜宜的鼻尖,像是恶犬用着獠牙抵住面前人温声道:“我都帮你揉开。”
姜宜知道面前的人还在生气。
从小到大,Arno生过很多次气。
但姜宜一直都知道Arno很好哄。
好到一架纸飞机,午餐盒的一颗鱼丸,美术课的小手工都能哄好Arno。
哪怕Arno长大了,也很好哄。
只需要在沙发上枕在陆黎的大腿上,眉眼弯弯地去抓陆黎的手,或者在洗澡后乖乖地去把头发吹干,然后把头埋在陆黎的肩膀上,像是树袋熊一样环住陆黎。
陆黎就能被哄好。
脸虽然还是臭臭的,但很快就会搂住他跟他说话。
但也有例外。
比如在真正生气时,陆黎反而会让他看不出来。
但是后果会很严重。
姜宜鼻尖红透了,他眼眸里满是水雾,从喉咙里哽出点气音,伸手要去抱陆黎,然后去亲他。
他搂着他的恋人,贴着他恋人的脸亲他,眼珠里满是水雾乖乖得认错。
可怜得鼻尖都红了。
但是又实在可爱。
没人能够抵抗得住。
至少爱他的陆黎不能。
哪怕现在还在生气。
陆黎顿了顿,然后低头,告诉他的恋人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吻。
又重又深,交缠灼热,无可逃避,仿佛要伸到喉咙深处舔舐,殷红软腻的一截被含着吮吸,因为太过激烈,甚至黏腻银丝都来不及往下吞咽,顺着间隙往下流淌。
姜宜甚至喘都踹不过气来,蹬着腿像是要哭了起来。
面前人用手拢住他的脚踝,然后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分,放轻了力道,将那截殷红柔软的舌尖吸得发麻后又轻柔地舔舐着。
直到结束后,姜宜才知道平时的亲吻陆黎又多收着。
他的唇珠被吮得都肿了起来,又被撕咬一口似的,留下了一个印子。
陆黎去浴室拿了条热毛巾。
他半跪在床上拿着热毛巾,一只手还拢着他的脚踝,给他擦着小腹上泛着水亮的油。
他一边揉着他的脚,一边慢慢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晚我没有去你宿舍楼下,没有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如果今晚我倒车的那几秒,我只看后视镜和前方,没有抬眼看路边发现你和你舍友。”
“你会怎么样?”
姜宜雪白的足背被揉着,柔软的黑发散乱搭在眉眼,小腹被氤氲着热气的热毛巾擦着很舒服。
他听到陆黎慢慢冷声道:“你会在楼底下疼上好几分钟。”
“直到那该死的出租车慢悠悠地晃过来。”
“然后跟着你那两个几乎没去过医院挂号的舍友在医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晃。”
“最后在十一点多的时候,你一边打着吊针一边接我打给你的睡前电话。”
“在电话里告诉我你现在好得很,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我就会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以为你前不久挂断电话是因为洗澡时手滑。”
“真是偷龙换柱天衣无缝瞒天过海啊。”
姜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觉得一向中文不太好的陆黎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气得一口气蹦出三个成语。
以前顶多会说一个成语的。
他老老实实小声说:“对不起。”
“张皓他们说我吃得少,我就以为吃一点点没事。”
陆黎面无表情:“你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