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司。”
陆黎没什么情绪淡淡道:“让他走程序。”
外面的助理点头。
但没过多久,助理似乎是听到中年男人说的话,显得有点吃惊,犹豫了一下又弯腰对着车窗里的男人道:“陆总,黄总说他有您一直在找的中医的联系方式。”
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陆家大少爷有个先天身体不好的爱人,看得比眼珠子一样紧。
这些年一直在找各路名医给自己的爱人调理身体。
还曾拍过八千多万的翡翠丢水池子里给自己的爱人温养身体。
“……”
车窗很快就摇了下来,黄利抹了抹额头的汗,冷漠锋利的男人望着他,低沉地叫身旁的助理将黄利手上的文件收上来。
满头是汗的黄利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完各路神仙,还不忘谢陆总那位身体不好的爱人。
六点半。
躺在沙发上的姜宜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张毯子。
厨房里咕噜咕噜炖着汤,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低头洗着西红柿。
姜宜踩着拖鞋,他从身后抱住男人,亲了男人一口悄声,好像在说着什么甜言蜜语道:“放一个西红柿就好了。”
“好不好?”
陆黎铁面无私道:“不行。”
他偏头,大公无私道:“除非今晚你在上面多吃两次。”
姜宜:“……”
“一个西红柿换我在上面吃两次。”
“你数学是怎么学的?”
陆黎施施然地将西红柿洗干净:“体育老师教的。”
说完,他又偏头咬着姜宜耳朵:“不是说腿软没力气吗……”
“在上面吃腿不会软的……”
姜宜踩着他的拖鞋,闷声道:“不要,腰会酸。”
他们年轻的时候还试过顶在墙上做。
但是那样束缚感太强,怀里人动都动不了,只能硬生生被钉住随着他起伏摇晃。
那会姜宜哭得好厉害。
咕嘟咕嘟的汤飘逸着诱人芳香,陆黎一边把火关上,一边吻着姜宜。
但没过多久,他就放开怀里人,哑着声音:“去吃东西。”
姜宜环住他的脖子,用鼻音应了一声,显得很乖。
如果说十几年前上学时期陆黎最担心的是姜宜写作业太晚的睡眠问题。
那么在十几年后,陆黎最担心的是姜宜的吃饭问题。
二十五岁那年,姜宜动了一场关于胃的小手术。
那时两人刚异地三个月,姜宜在A市读研,陆黎在S市接管公司。
得知姜宜要动手术,二十五岁的陆黎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
他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抓着车钥匙从S市连夜开车到A市,一路上浑浑噩噩想着如果因为这三个月他没陪在姜宜身边,姜宜出了什么大事。
他得恨死自己一辈子,不如直接开进河里跟着姜宜一块走算了。
等陆黎赶到A市后,姜宜刚好动完手术,麻药刚缓过来,带着点含糊叫着他的名字,然后脸庞贴着他的手问他怎么来了。
陆黎一路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只是弯腰对他哑声来看看他。
从此以后,不管有多忙,陆黎每个星期都要来几次A市,一年下来,机票摞成厚厚一沓。
晚上,姜宜因为少放了一个西红柿,在上面多吃两次。
二十八岁的姜宜褪去了青涩,但吃的时候还是跟第一次浑身泛红。
他用着二十八岁的沉稳模样哽咽地喃喃叫着陆黎名字的时候,陆黎迷恋得快要疯了,恨不得一口把他吃进肚子里。
没人知道在台上领奖,明年就要成为姜教授的沉稳青年私底下有多漂亮。
但他知道。
他还能知道一辈子。
十一月,下着初雪的那天,陆黎带着姜宜去见了那名中医,中医开了一些滋补的药膳,叮嘱慢慢温养身子。
十二月底,姜宜食欲比以前要好上一些,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凉的情况也缓解了不少。
一月初,两家开始商办两人婚礼的事宜,商量着婚礼地点,邀请的嘉宾,后来商量着商量着发现,小两口裹着围巾悄悄地溜走了,还是笑呵呵的老人给小两口开的门。
天边落着薄薄的细雪,轻柔无声地覆盖在小道两旁灯罩上,昏黄路灯下,长道积雪踩出咯吱咯吱声响。
月光下的积雪清辉融融,偷溜出来的小两口牵着手,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牵着手肩膀碰着肩膀,共同撑着一把黑伞。
“你刚才听到他们说的吗?还要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放在婚礼上……”
“我也得放,我还得放小时候放穿女装的……”
姜宜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发现身旁陆黎似乎是想到什么,偏头望着他。
“你还记得刚才他们说的小时候吗?”
陆黎声音低而轻道:“你当时好小好小一个,就像是爸爸送给我礼物。”
姜宜牵着他的手:“什么礼物?”
“洋娃娃。”
他停住脚步迟疑道:“所以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
陆黎:“是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