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周牧野扣着老头往村外退。
两方会合,他们急忙拉开车门,将人迎上车。
周牧野推着老头上了来时的吉普车,他松了松手指,歉意一笑。
“达叔,麻烦你送我们出村,谢了。”
老头临危不乱,冷冷地瞥了周牧野一眼,哼笑,“小子,山水有相逢,敢不敢告诉老头子你叫什么?”
“达叔,你别着急,咱们很快就会见面。”
他在心里补充:倒时,我会亲自在审讯室里告诉你我的名字!
见他不说,老头也不再问,而是看向车外,“都莫要慌,老头子去去就回。”
几辆吉普车,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摇摇晃晃了半个多小时。
周牧野再三确定后面没有跟着尾巴后,示意司机停车。
他亲自将老头放下车,“达叔,今日多谢了。”
达叔没说话,盯着他的脸好半天,才冷哼一声,掉头往回走。
眼见老头的身影沿着山路消失在梁坝,周围有人不解地问。
“周哥,就这么把人放了?”
周牧野抿了抿唇瓣,“对方是个老狐狸,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送进去也就能关24小时。”
“可他们买卖妇女儿童,这也太猖獗了。”
“穷山恶水,娶媳妇大部分都靠买,他们整个村同气连枝,自然包庇卖家,想马上查清楚不可能。”
那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走吧,先回家。”周牧野安慰地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两人回到车上,孙书亭正用一块沾了水的手帕给孙雅云擦脸。
脏污擦干净,原本应该白嫩粉润,如今蜡黄瘦弱的小脸露了出来。
看着自己许久未见,如此凄惨的大女儿,孙书亭不禁心疼的老泪纵横。
他愧对女儿啊!
若是能早点发现,雅云也不用遭这么多罪!
“孙叔,等回去以后,让洛溪给孙雅云查一下吧。”周牧野从副驾驶转回头,对着孙书亭道。
刚刚营救时他就发现了孙雅云的状态不对劲,似乎脑袋有点……
多余的话他也不方便说,只能点到为止。
孙书亭闻言,连连点头,知女莫若父,雅云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正常。
他现在只希望女儿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是短暂可痊愈的,千千万万不要永久这样。
不然,他死都闭不上眼。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将那座封闭在大山中的小村庄远远甩在身后。
与来时的压抑不同,此时车厢里弥漫着化不开的哀愁。
任谁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人摧残到如斯地步,心里也不会好受。
一路照顾护送的两个女兵,看到孙雅云的惨状,也不禁频频拭泪。
七八个小时候,车子终于稳稳停在卫生院门口。
周牧野先帮着孙书亭将人送去急救室,又去办公室找了楚洛溪。
楚洛溪正在办公室值班,一见人回来了,急忙起身迎过来。
走廊里,她摘下棉布口罩,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压低声音问。
“怎么样,人救回来没?”
“回来了,”周牧野缱绻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安慰道:“放心,没啥大事……”
他的欲言又止,看得楚洛溪心里咯噔一下。
她蹙起秀眉,低声问:“怎么了,不顺利?”
“不是,就是我怀疑孙雅云这里出现了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种背后说闲话的事,放在往常他可不会做,但对着自己媳妇,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闻言,楚洛溪眉头皱得更深,她轻叹口气。
“估计是遭逢大难后的应激反应。”
至于什么大难,不用细想也知道。
“人在哪呢?”她准备过去看看。
“急救室!”
楚洛溪冲着他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没事?”
“就是常规检查,走急救快一点。”
两人边说边快步往急救室走。
门外,孙书亭蜷缩在墙边,双手抱头,看上去落寞又凄寥。
“孙叔。”
“洛溪,”孙书亭眼眶红红地抬起头,“雅云会没事吧?”
此时的老人,脆弱的像一片薄冰。
周牧野上前将人扶起来,楚洛溪急忙安慰,“你放心,雅云会没事的。”
“那就好。”
检查做的很快,三人没说几句,门上的红灯就灭了。
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病号本出来,“孙雅云的家属?”
“这呢!”孙书亭不顾自己脚麻,跌跌撞撞往前跑。
“别着急,病人没事,”大夫扯下一张纸,“不过要住院观察一下,你先去缴下费用。”
孙书亭抖着手接过,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转身被周牧野扶着去缴费大厅。
楚洛溪急忙上前,“林大夫。”
“楚大夫。”
楚洛溪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里面女孩是我熟人,她现在怎么样?”
林大夫也没隐瞒,“新旧交叠,很多都造成了皮肤增生,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