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洗头很不错吧,南方那边流行这个,头发特别顺,还能生发呢。”阿美笑着说。
“生不生发不知道,头皮屑确实没了,洗了后蛮清爽的。”
楚翘舒服地叹了声,阿美洗头手法很不错,一边洗一边按摩头皮,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
“你这肚子根本看不出是大肚婆,三个月了吧,小腰比我的还细。”阿美口气羡慕。
既羡慕楚翘怀孕,也羡慕她的腰细。
“没显怀嘛,再过段时间就显了。”
楚翘闭着眼睛说话,脑子里酝酿着要怎么劝阿美,就听到阿美在骂人,“你们干嘛呢?别吓到我客人,有事就说事。”
“你早还钱就没事了,谁让你不还钱呢。”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楚翘睁开眼,但她躺着,只看到天花板,看不到其他人。
“楚老板,我给你洗头。”
一個姑娘过来了,是阿美手下的员工,接了阿美的活。
“等会再洗,出什么事了?”楚翘坐了起来,让姑娘擦干头发,这才看清了,两个嬉皮笑脸的二流子和阿美对峙着,阿美看样子气得不轻。
年轻姑娘小声说:“老板男人在外面欠了钱,上门来要债的,老板气死了。”
阿美这时厉声问道:“马强欠你们多少钱?”
“不多,也就一千块。”一个二流子笑嘻嘻地说。
阿美变了脸色,怀疑问道:“他人呢?”
马强是她对象,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人在我们老大那儿,好好的,没缺手缺脚,但你要是不给钱,这手脚还能不能齐全就不好说了。”二流子赤果果地威胁。
阿美脸色越发难看,这一千块她真不想给,可不给钱这几个二流子天天来闹,她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么闹不是个事儿,再者,她也担心马强真被这些人砍手砍脚。
“我要看借条!”
“放心,我们很正规的,借条肯定有。”
二流子拿出了借条,阿美接过,上面果然是马强的亲笔字迹,还有血手印,看得她心惊肉跳,又气又恨,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都保证无数回不赌了,还总是去赌。
“哦哟,这是干什么的?去别家店吧,怕兮兮的。”
两个女人进了店,看到二流子吓了一跳,掉头就走了。
阿美咬了咬牙,去里屋拿了一千块,给了这两个二流子,“钱给你们了,你们放了马强,别为难他。”
“老板娘放一百个心,我们老大好吃好喝地招待强哥,一根头发都没掉。”二流子点了一遍钱,十分满意,脸上堆满了笑,说话也和蔼可亲了。
拿了钱的二流子很快就走了,阿美气得心口疼,坐下来捶胸,一千块是她辛苦一个星期的盈利,像这样的赌债已经无数回了,她挣的钱不少,可却没存下多少,都被马强输了。
楚翘摇了摇头,叫道:“阿美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来了。”
阿美长吁了口气,整理了下心情,过来帮楚翘洗头。
“头先别洗了,我听淑容说了你和那个马强的事,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家里有个赌棍,金山银山都禁不起败,你得早点拿主意,否则以后有你苦头呢。”楚翘诚心劝说。
“他和我保证会改的,还写了血书,上次还要剁手,被我拦下了。”阿美口气里还有期待。
楚翘听得直摇头,不客气道:“赌徒就跟抽大烟一样,根本改不掉,你平时蛮机灵的,怎么关系到这个男人就蠢了?你好好算算,这些年替这男人赔了多少赌债?都够你在沪城买几套房子了,你现在年轻还能挣钱,等你老了挣不到钱了,谁养你?靠这个男人?你可别做梦了。”
阿美叹了口气,说了真心话,“道理我都知道,我就是狠不下心,毕竟我们在一起六年了,马强只要不赌,对我还是好的,我生病了他也细心照顾我,一晚上都没合眼。”
“他当然得好好照顾你,你要是病死了,谁挣钱养他?”
楚翘冷声嘲讽,又怼道:“他这是给你喂一块肉,把你感动得死去活来,乖乖地让他吸血,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事实就是这样,这男人根本不靠谱,只会害死你,你好好想想吧!”
阿美没出声,抿紧了唇,给楚翘按摩,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楚翘叹了口气,劝道:“说句不好听的,你父母生养了你,十几年的感情,你说断也断了,这么个不靠谱的男人,你怎么就断不了?你应该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过日子,而不是这种好逸恶劳的赌徒,你真是脑子让门夹了!”
“我再想想。”
阿美沉默了半天,才出声,口气很郑重,并不是敷衍。
“一定要想清楚,你就是养条狗,都比这男人强,狗起码不会背叛你。”
楚翘说得很难听,她是真瞧不上那个马强,什么玩意儿啊。
“狗可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陪我说话。”阿美被逗笑了。
“狗还不会去赌呢,你只要每天喂根骨头,小偷上门了,狗还会忠心护主,比那马强靠谱多了!”楚翘怼过去。
阿美噎住了,还挺有道理,她甚至认真考虑起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