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又打起来那不是全完了。
“……师叔。”羽挽情把成于思倒的茶给司闻换了一盏,试探着问道,“是,宗门来人要来接我们回去了吗?”
司闻皱着眉点点头。
羽挽情忙道:“诚如先前所言,三都剑会需要切金境以上才能入境,我先前答应是因为她修为太低有性命之危,可如今她……且不论用什么手段做到的,进阶切金境是事实,回去后宗内上下也不会再非议于她了。”
“是啊是啊。”成于思在一边帮腔,“我承认我以前是欺负她,可那是因为我以前以为她不上进,不像个剑修……可师尊你看她在外面苦也吃了、抗击天灾、救扫霞城也都出了大力。反倒是这御龙京行事霸道,不是什么善地,咱们得想办法救她出去。”
眼看着羽挽情一副要准备喋血燃角风原的架势,司闻的头更疼了,此时他的宗门玉牌灵光一闪,一个温和的人影虚虚浮现在身前,对着司闻无声说了一段话后,便消失了。
“原来是沈师叔来了。”成于思道,“有沈师叔在,咱们劫法场……不是,救李师姐的把握又高了不少,这御龙京的四大长老都重伤了,太上侯也不至于亲自拉下面子下场,咱们——”
“啪!”
羽挽情见司闻在听过那传讯后将茶盏捏了个粉碎,神情凝重起来:“师叔,怎么了?”
“当真不知轻重!”司闻一把将成于思提起来,“挽情叫你去向李忘情转交乾坤囊时,你怎么不亲自去?!”
成于思一时发懵:“师尊息怒,我当时是交给郑奇去——”
“李忘情把郑奇杀了!”
司闻用脚指头也能想到,那郑奇恐怕是想灭口被李忘情反杀,只是他能推断出来,别人不知晓,只以为李忘情是个滥杀同门之人。
“怎么可能……”成于思脸色也白了,磕磕巴巴道,“我还以为郑奇是去道歉的!”
“这丫头把事做绝,就是不想回行云宗。”司闻余怒未消,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能解决这棘手的场面,一指头戳在成于思脑门上,“蠢货,多跑一趟能累死你?非要惹出这么一桩麻烦!”
成于思在一边嗷嗷叫,而羽挽情则沉默了许久,道:
“那,师尊他怎么说?”
司闻一顿,摇了摇头,道:“宗主几时在意过这些事,他喜欢的,善也好,恶也罢,别人哪有插手的余地。”
羽挽情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又问道:“师尊他说了要我们把忘情带回去吗,是否要做些准备?”
“不必忙了。”司闻闭上眼,“他要亲自来接。”
……
“这可是家翁最厉害的幻容符了。今日是我师尊魏长老当值,我早同她通过气儿了,你从西门一直走,过西城出去就行了。”
第二天晚上,李忘情还是联系上了表示要帮她逃婚三人,找的是看起来最靠谱的蒲宁宁。
天黑之后,蒲宁宁很快以试妆的名头来了李忘情这里,一顿幻术法器、符箓之下,将李忘情与她对换了容貌。
又听了皇甫父子要杀她的事,一时间怒不可遏。
“李姐姐,这是皇甫绪的剑穗,我就怕他报复,这才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找上你了!”蒲宁宁气呼呼地说道,“你把剑穗带着,倘若他出现在附近,你便可以通过剑穗察觉到他,到时候——”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李忘情:“哦……好、好的。这次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蒲宁宁说完之后,凶光复又淡作泪光:“姐姐于我的恩义又岂是这微薄臂助所能报偿的,只恨没能招待姐姐在御龙京正经游玩一段时日。师尊说我心境有所突破,打算叫我去闭关了,下次再相见恐怕就得等到一年之后的三都剑会了。”
“出了这样的事,三都剑会还如期举行吗?”
蒲宁宁叹道:“尊主们神仙打架,咱们修士总得修炼啊。三都剑会是探寻古国遗迹、求证剑道之行,依靠的是陨火熄灭后的余烬锤炼本命剑,若错过这次机会,单靠切金境自己修炼,恐怕要耗上百年。”
三都剑会择址非得是那种遭火陨天灾燃烧百年以上,千里之遥的一方大域,凡人只要进入不到三日便会染上陨火疮,但与此同时,陨火余烬会使那里的天地金石之气趋于极致,是淬炼本命剑的绝佳之地。
无论斗剑、寻宝,剑修的心境与修为都能在锻炼中得到极大提升。
也是障月想去探寻的、轩辕九襄的遗秘之所在。
他回来吗?
会来吧,他都说了,别人不可以,想和她一起去的。
百朝辽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国度,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身行走,还没带这傻狍子去见识过呢。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的。
李忘情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作别了蒲宁宁后,借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