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开始所想的混乱又有所不同。
茶楼因为这件事,开始闭门谢客。秦如清有十成把握肯定不是因为打架,而是因为那红光,那所谓的审判。
接下来这件事并没有结束,甚至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与这间盛丰茶楼靠近的店铺商家,纷纷闭店。
看见天黑,秦如清找到离盛丰茶楼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当然,这家客栈规模很小,叫秦如清来说就是“民宿”的程度。自家院落腾出一两间房用于出租。
房屋的主人,一位老妇给秦如清端上热腾的饭菜。从秦如清的修为来说,她早已达到辟谷的程度,但这个世界依然有丰厚的灵食文化,修者并不会放弃口腹之欲,除了闭关修炼,也会享用纯粹的、杂质较少的灵食。
秦如清眼前的就是一份上佳的灵食,老妇人手艺相当不错。饭间秦如清一直在与老妇人聊天,了解到她有一儿一女,儿女皆是修者。这样的家庭配置在罪城中十分常见。
中间的闲谈气氛一直十分融洽,直到秦如清提起了今日盛丰茶楼内发生的事,老妇人的脸色豁然一变。她慌张而恳求地望着秦如清,目光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叫秦如清再说下去。
秦如清闭了口,沉吟一会儿道:“可是此事颇为忌讳,不得私下谈论?若是谈论此事会给店家带来麻烦,婆婆就不必多言,我定然不会再问。”
老妇人看着秦如清坦诚的眼睛,忽而叹了一口气,离开座椅的身体也重新坐了回去。
她道:“并非忌讳。盛丰茶楼周围的店家纷纷闭店,也不过是怕引火上身罢了。”
秦如清问:“婆婆不怕?”
老妇回答:“我怕,只是想想也没那么怕。我一双儿女早已进入审判轮回,而我这个老妇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审判标准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严格。”
这也是她敢在盛丰茶楼之事发生后继续开店的原因。
秦如清挑出其中关键的字眼,“何谓审判轮回?”她想起今日茶楼中闹事的那两个客人也对审判很是淡定,甚至麻木,猜测地说,“是不是审判有多次?婆婆既说轮回,难道是这个次数没有限制,永无止境?”
老妇摇头:“是不是永无止境我不知道,只知道罪城中迄今为止接受审判的最高次数是九十九次,至于九十九次后面有没有更多,无从验证,因为那个人已经在第九十九次审判中死去了。”
所以,这个九十九也只是个人接受审判的上限,并非审判的终极次数。
秦如清顾及谈及这个会牵扯到婆婆一家,因此十分克制着问问题:
“是何人在审判,审判之地何在?”
老妇指了一个方向,油灯映照着她的眼神,惊恐又畏惧,仿佛指向了神之地。
老妇说:“在罪城中心的斗兽场。”
想了想,秦如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不去这个斗兽场接受审判不行吗?”
“不行!”老妇低喃,“逃避审判的人会被饿鬼永世纠缠,连死都无法解脱。”
……
秦如清第二日去了这个斗兽场,并且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老妇那对,审判结束归家的儿女。
和之前在盛丰茶楼遇到了那两个闹事的客人不同,那两个客人行事肆意,无所顾忌,将恶意写在脸上,而老妇的这对儿女,却神情畏缩而麻木。
他们满身伤痕,却眼神平淡,毫无波澜,像是既感觉不到痛苦,又对外界的变化缺乏基本的感知。
秦如清路过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视若无睹,垂头与秦如清擦肩而过。
顿了一下,秦如清的目光投向城中心的斗兽场。
斗兽场是这个罪城最大的建筑,与它的名字并不相符,这并不是一个娱乐比斗类观赏台,而是罪城居民的审判之地。
秦如清在斗兽场周围观察了三天,发现进入斗兽场的被审判者大多分为三类。
第一类:已经破罐破摔,知晓自己逃避不了审判,也知晓自己无法从审判的轮回中解脱,于是开始放纵自己。行事极端,恶意放大,符合秦如清想象中,真正的罪人形象。
这类人以盛丰茶楼闹事的客人为代表,大多审判的次数较多,至少有三到五次,也有十次以上者。能够坚持十轮审判而不死,大多修为较高,但个性极为嗜血狂暴。罪城人人畏之。
第二类:惊惧不安,视斗兽场为洪水猛兽,每一次进入都要做出极大的心理斗争,走出斗兽场时都会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照秦如清猜测,这类人应该参与审判的次数不多。
第三类,秦如清将之称为麻木类,代表人老妇民宿家的一对儿女。
这类人群覆盖不太统一,有审判次数高达二十次,俗称“全麻”的状态,也有不过两三次,就已经完全绝望的“躺平麻”
总结下来,在斗兽场经历审判必不会是一件好事,相反,那是绝望的深渊,一旦坠入,几乎不得脱身。
几天的观察,秦如清不能说了解,但基本摸清了这个罪城的大致情况。
如果这个罪城是真实的,那它极有可能是从上古流传下来,与现实隔绝的城邦,因为这里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则逻辑;但如果是四狱“架空”的,这城